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我腳底一趔趄,幾乎是連滾帶爬站了起來,使出一切力量不要命狂奔到了橋的另一邊,從橋下邊的山坡望去,發現下麵的封靈村家家戶戶都沒有點燭火什麼的黑漆漆的死氣沉沉,旁邊的空地上倒是放了盞油燈,讓人的心一陣熱乎,有一小塊菜地,一個老頭大晚還在翻菜地,我哆哆嗦嗦用手電筒照了下,愕然發現他的正麵看到的是他的後腦勺,脖子好像被人擰了一圈,隻能從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判斷他是一個老者,我不敢繞到後麵看他的臉,默默後退,掃了眼山坡下死氣沉沉的封靈村,直覺告訴那個地方更加不吉利。忽然想起秦墨說過不要相信在幻境裏看到的路,轉頭看了下橋頭赫然明白了。在那個老者停下工作向我緩緩走來的時候我快速原路返回退了回去。
走到橋上赫然變成了白天,那個穿藏青色大袍子的女鬼依然站在橋上哄著孩子,孩子用棉布包的層層疊疊的幸好臉沒露在外麵,我實在不能再看見別的鬼了,全身都止不住的抽搐,我以為能和上次一樣隻要不打擾她就能從她身邊安全的過去,可當在我快要走近她的時候她突然就變了臉馬上麵目猙獰,站到中間用胳膊夾住孩子張牙舞爪的朝我撕叫,於此同時我聽到身後有異響,猛然回頭一看,那個脖子被扭過一圈的老者正邁過橋頭向我慢慢走來,像是來抓我回去一樣,這時那個女鬼也單手鉗住了我的肩膀,張開便要咬下來,我在口袋裏摸出趙廉城送我的玻璃瓶,單手彈掉上麵的塞子,朝女鬼快夠到我肩膀的嘴巴撒了半瓶,女鬼隨即發出淒厲的慘叫,她用手捂住冒煙的嘴巴不住的發出淒厲的悶叫聲,隨後變成碎片消散在風中了,這時那個老者也走到了離我一米開外的距離,脖子還在不安分的左右擺動著。我顧不上撿地上的塞子握好瓶子閉眼奮力往斷橋方向狂奔。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還處於緊張麻痹狀態,突然沒有預見的腳下踏空了,我努力屏住了呼吸,因為學過遊泳,進水之前習慣吸一口氧氣憋住呼吸。但是落了大概兩分鍾盡然還沒有落到河裏!我調整到一個抱膝的動作,風在我落下的身體四周呼嘯而過,因為恐懼和身體的戰栗不知覺發出長音尖叫聲。不敢張開眼睛看,好像下一秒就會砸到地上摔的粉身碎骨。不知道向下落了多久,我因為身體的疲倦不再發出恐懼的尖叫聲,依舊下沉在呼嘯而過的風中逐漸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完好無缺躺在草地上,意外驚喜的坐起身,那種感覺就像意外重獲新生一樣。“你醒了?”袁戚瑤半坐在一側關切的看著我。想起下墜之前的經曆再次見到她我開始高度戒備,隻是冷漠的看看她沒做任何反應,她想要摸摸我的頭被我用手打開了。忽然發現手裏還緊緊握住趙廉城的玻璃瓶子,沒有塞子裏麵的半瓶血液因為沒有傾倒在地上,半瓶血液居然意外的還在,心裏一陣意外的驚喜,我站起來和她保持一定距離後撿起一個和瓶塞差不多粗細的樹枝,又從衣服上撕下一縷布條包好樹枝插在瓶上當木塞用,我站起來和環顧四周,發現這裏陽光充足,樹木鬱鬱蔥蔥,旁邊小河湍急清澈,難道已經走出幻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