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玉走到梳妝台前,拿起早已擺好的木匣子,輕輕的撫摸著,心中不禁有些傷感。思勿從後麵抱住諾玉,也溫柔的撫摸著木匣子:“等一切結束了,我會在宗廟給我們的孩子立個牌位。”
諾玉把手附在思勿的手上:“走吧,大法師應該已經等很久了。”
思勿點點頭,和諾玉從窗戶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等到了大法師的住處,那裏果然還未熄燈。他們走了進去,月靈欣此時不在屋內,隻有大法師一人坐在那裏,正在靜靜的打坐。
大法師聽見了聲音,卻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很平靜的說了一聲:“來了。”就好像之前的爭執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諾玉拽了拽思勿的衣袖說道:“大法師,思勿已經同意用你說的辦法喚回內丹,恢複召喚魔靈之力的能力了。”諾玉說完,又給思勿使了一個眼神。
思勿輕咳了一下:“哦,嗯,大法師,我已經想明白了,所有人都在為了明日的一切付出,不在乎任何的得失,既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天下蒼生,那我為什麼還要在此糾結,辜負你們的期望。”思勿拿過諾玉手中的木匣子,遞到了大法師的麵前,“這是諾玉一直帶在身邊的木匣子,裏麵是我們對孩子所有的思念,現在就交給你了,請你順便為孩子做個超度。”
大法師睜開眼睛,接過木匣子:“我之前態度不好,這個孩子畢竟來過這個世上,也是你們疼愛的孩子。在這個事上,我應該跟你們致歉。如今,一切都不能再回頭了,我們也沒有時間再去傷感了。剛才我已經得到可靠消息,玄武已經和惡靈勾結在了一起,準備明日就除掉你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主公,你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以應對明日可能發生的一切。我們不能輸,天下蒼生更不能輸。“
思勿嚴肅的點點頭,看看諾玉和大法師:“那我們開始吧。”
大法師打開木匣子,裏麵是早已破舊的布條,上麵染滿了血跡,早已變成了烏黑色。看到這些布條,同為女人的大法師,不禁看了看諾玉,她可以想象當時的諾玉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回想思勿那時說的話,差點喪命,失去仙禽。諾玉這個孩子一直就是這樣,總是默默的做了很多事,最終把所有的苦難都埋在心裏,獨自一人承受。
大法師沉了一口氣,然後將這些布條和被單全部拿出,用力拋向天空,然後飛快的用隨身帶的利刃劃開了諾玉的手掌,將諾玉迅速拉到騰空的布條下,接著自己退到了思勿的身後,開始設法陣,將諾玉和思勿包圍在了法陣中。
諾玉被劃開的手伸向空中的那一刻,就好像被上空的布條吸住了一般,她的血源源不斷的向上逆流,全部被布條吸了進去。大法師在陣法外,聚精會神默念心訣,頓時一道道氣流圍繞著諾玉的身子,不停的盤旋。
思勿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這些布條和強撐的諾玉,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這些布條絲毫沒有變化,還是高掛在半空中,不停的吸著諾玉的血。思勿有些擔心和著急了,想要上前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可是他一動,大法師和陣中的思勿諾玉全部被彈開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頓時感覺內髒被震傷了,吐出一口鮮血。
大法師趕快忍著內傷,站起來瞪著思勿說道:“主公,你這是要做什麼?陣法一旦開啟,我們三人都和這陣法聯係在了一起,都是陣中眼,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否則會打亂陣中氣流的運行,反噬我們的內力。主公剛才小小的一步,已經改變了陣法氣流。”大法師看向一臉蒼白,強行站立的諾玉,“都別移動,慢慢站直,調整氣息,繼續。”
思勿調整了一下氣息站在剛才的位置,不敢再動彈了,身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諾玉更加難受。眼下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諾玉越來越虛弱,幾乎流幹了身體裏的血。諾玉的表情已經有些恍惚了,站在那裏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了。思勿看著諾玉急切的問道:“為什麼沒有變化,諾玉快不行了,大法師你沒有看見嗎?我們到底還要多久,還是停下來吧,算了吧。這樣下去,諾玉會死的。”
“我早就說過了這個辦法隻是記載的,沒有人真正嚐試過,並沒有人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成功。既然我已經給了你們考慮的時間,你們又重新找到我,那就說明你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利害,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主公,現在反悔可不是明智之舉啊!”
思勿低下頭,不忍再去看諾玉。大法師看思勿不再說話,知道他心裏十分難受,自己此刻心也開始懸著了,畢竟諾玉不能死了,最起碼不能死在這裏。於是大法師隻能竭盡全力,更加聚精會神的施法,盡全部力量保護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