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師,你要跟我們一起去雪峰山嗎?思勿看見你也許會更有膽量的,我覺得你應該去。”白殊看著一臉嚴肅的大法師問道。
大法師不禁想起了那日在碧溪和仙子的對話,等真相敗露,她們的傷心和絕望會讓自己難堪,可是就算自己不去,這個真相也快要敗露了,她們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己又何嚐忍心呢?
“去,我讓月靈欣跟我一起去,你們先回仙靈境吧。”大法師看著身後兩個紅著臉的女弟子說道。
白殊看看大法師,知道她在為她的弟子解脫,於是聳聳肩不再說話了。等他們到了曦月長河的邊界,月靈欣早已備好馬車,在那等候了。
這是仙尊第一次看見月靈欣本尊,以前隻是聽說師妹和她感情甚好,二人還常常一起譜曲彈琴,可是卻從來沒有機會見她,就連收諾玉為徒那日,她也不曾出麵。本以為她是無禮之人,自己見到她不會有好感,卻沒想到這次看見她,卻莫名的有種親切感,就好像是自己久別的親人一般。
“莫雲仙尊,大法師,晚輩有禮了。”
白殊看月靈欣如此禮貌,自己也低頭行了禮。月靈欣看看白殊笑了笑,然後就請仙尊和大法師上了馬車。可是,本想安排大法師同仙尊一駕,臨上馬車大法師突然說有事要對白殊說,於是仙尊便和月靈欣同乘了一駕。大法師回頭看看他們,心想就算你們永遠無法相認,但此刻能坐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
月靈欣坐在馬車邊上,起初有些不自在。仙尊看出了月靈欣的不自在,於是主動開口說道:“聽說你和霂嬈曾有子期伯牙之誼,你們在一起還譜寫了很多傳世之曲。其中有一首名為望月明,我就甚是喜歡,平日裏我還會在我那怡居殿裏彈上一曲。”
“承蒙仙尊謬讚,在下不才,沒有仙尊說的那麼厲害,我看霂嬈才是更為厲害。”
“霂嬈的琴藝如何,我自然清楚不過了,你也不用謙虛了。”仙尊笑笑,手背向上一翻,突然一把有著火紅的琴身,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的琴,出現在了仙尊的手上,仙尊看著自己手中的琴說道,“此去雪峰山路途遙遠,為了隱匿蹤跡,我們隻能駕車前去,所以我在臨走時帶上了這把琴。”
月靈欣欣喜若狂的看著這把琴,不自覺的開始觸碰琴身,驚喜的說道:“鳳飛,這不是當年鳳凰在人間曆練時,親自所做的琴嗎?話說鳳飛覺醒時琴弦就會變成彩色,還會有兩隻金色的鳳凰飛旋而出。可是這把琴不是早已在魔域聖女的手中,變成了她施展攝魂曲的兵器了嗎?這會又怎麼會出現在仙尊這裏?”
“還說你不才,如果你真的不善音律,不喜彈琴,又怎麼會在看到鳳飛的那一瞬間,表現出如此的激動和欣喜呢?我剛才注意看了你的手指,纖細修長,指甲修剪的很平,手指保養的很好,如果不是善音律之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雙彈奏妙手。”仙尊把鳳飛遞給月靈欣,“彈一曲,我一直很想聽聽你親自彈奏的望月明。”
月靈欣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有些顫抖的接過鳳飛,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琴身和琴弦,然後對著仙尊點點頭,便將手指輕盈的放在了琴弦上。
“什麼聲音?是琴聲嗎?好像是仙尊馬車裏傳出來的。”白殊本來跟大法師一同就很無聊,突然聽見了琴音,不由來了興致,“是仙尊彈的?不對,雖然彈琴的人手法嫻熟,琴藝高超,感情飽滿,但是仔細聽上去卻又透出了一絲緊張。難道是諾玉的師父?她居然能彈出這麼美妙的琴聲?”
“月靈欣一出生就會吟唱,小小年紀更是無師自通,什麼樂器到了她的手中都能彈出美妙的聲音。她不擅用劍,她的兵器就是琴音,為仙靈境的人恢複氣血,治愈傷患的琴音。”
白殊回想著每次看見月靈欣的時候,她似乎每次都掛著佩劍,卻真的不常使用。她的內力極其深厚,卻從來沒有使用過劍氣傷人。白殊突然想到仙尊也會彈琴,他們長的似乎還有點像,於是開玩笑問了一句:“大法師,為什麼要同我一起乘馬車,是不是你也覺得他們像父女?”
大法師手突然抖了一下,顯然被白殊的話嚇到了,她立刻收起慌亂的表情,故作輕鬆帶著生氣的表情說道:“胡說什麼呢?想聽曲,就要心靜。”
白殊點點頭,看大法師又生氣了,於是就沒再說話了。
一路上伴隨著美妙的琴音,舟車的勞頓也似乎煙消雲散了。月靈欣和仙尊更是相談甚歡,仙尊突然開始好奇,為什麼在她的眼眸裏看見了當年聖女的影子,看來是快要到雪峰山了,自己又開始不自覺的思念起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