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的到來在院長的意料之中，她很快把空間讓出來給她們母女倆，臨走時拍了拍顧妍的肩膀，她們已經那麼了解對方，一切盡在不言中。
“妍妍，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顧青蓮拉著顧妍的手，眼淚說來就來，像極了斷了線的珠子。
來這裏之前顧妍就已經做好了心裏建設，既然決定接受就不要計較，“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說了。”
愣了一下，她從包裏摸出一張紙巾給顧青蓮，“擦擦吧！”
顧青蓮擦了眼淚，她這幾天過得並不好，內心煎熬的痛楚隻有自己知道。
這是她這一輩子當中，過的最難過的時候。
“妍妍，當時媽媽也是一時糊塗，我覺得你跟司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是什麼人我比你還清楚，這些年我所見過的他是你沒有見過的，你不能片麵的去判斷，所以我才那樣做。”
“怎麼樣？”顧妍還是忍不住反問，“所以秦可媛讓你給我吃墮胎藥，你就給我吃嗎？”
顧青蓮不知道怎麼回答，僵在了原地。
顧妍心中歎了口氣，不是說好的不計較了嗎？怎麼又沒有忍住？
“算了，我們都不要說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可是顧青蓮怎麼能不提，她一來是想給顧妍道歉的，盡管這樣的道歉，毫無意義，但是為了能夠讓後期自己心裏好過一點，她必須這樣做。
二來是還有別的事情要跟顧妍說，如果關係沒有緩和的話，顧妍怎麼聽得進去。
“妍妍，我必須承認作為一個母親我是自私的，我們才相認不久，我對你虧欠了這麼多年，很多地方已經無法再彌補你，但是我希望可以用我看到的來拯救你，你跟他真的不合適。”
顧妍隻是聽著，合適不合適又怎麼會是別人說了算的呢？
不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自己體會到的才是最真實的嗎？
“他不像你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你永遠無法猜到他在想什麼？”
顧青蓮看顧妍不為所動，咬了咬後牙槽，說道，“你以為他不知道你是怎麼流產的嗎？他一開始就知道，還警告我不要跟你說，永遠的將這件事作為一個秘密。”
顧青蓮知道她這樣說有點挑撥離間的味道，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這樣說。
“如果不是看在我是秦家的傭人，媛媛的奶媽，以他的性格，我害死了他的孩子，他會就這樣放過我嗎？”
顧妍的腦袋一下炸開了，好多個聲音在裏麵盤旋，荒亂的不成樣子，在一片兵荒馬亂中，她捕捉到兩個重要的字眼。
媛媛？
這是多麼的親切的稱呼，如果不是真的把對方看得很重要，這樣的昵稱該是叫不出口的。
“失去的不僅是你的孩子，那也是他的，作為一個父親你說他會不追究，不計較嗎？”
顧青蓮說的話就是在引導顧妍的思維往自己所計劃的那方麵去，“但是看在秦家和媛媛的麵子上，他不還是沒有對我做什麼嗎？”
顧青蓮拉著顧妍的手，急切的說，“其中的原因你想不明白嗎？如果不是對媛媛還存在愛情，他是不可能愛屋及烏的！”
瞬間，顧妍的目光就看向了顧清蓮，眼神裏閃爍著不明的情緒。
司逸深還愛秦可媛？
顧青蓮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又加大了火力，“你不明白他們曾經的感情好到什麼程度，以司總高高在上的身份，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在雨裏呆上幾個小時，但是他卻為媛媛那麼做了？”
“男人的感情有幾個是靠譜的呀，更何況是司總那樣的男人了，環肥燕瘦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見過，你對他來說隻是太新鮮了，可他鍾情的還是媛媛。”
顧妍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感覺，那顆心仿佛在海裏起伏，顧青蓮對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