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長輩要在王府內多住幾天,這是夏侯盈在午茶時分,聽自己婆婆說的。
因為他們來得沒有任何的征兆,因此夏侯盈壓根沒有叫人去打掃那邊的房間。如今一聽婆婆說要住幾天,立馬慌了。
“西園天天有人打掃,髒不到哪裏去,盈盈不必擔心。”仇若蘭飲茶,見兒媳露出慌亂的模樣,笑吟吟的回答。
讓她的心髒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上,有一下子掉進肚子裏。這一下的一下,可真是嚇壞了夏侯盈。
女人們聊天,男人們插不上嘴,便在一旁下象棋。祝文斐連圍棋的路數都摸不清多少,如今自己爺爺和父親一起下圍棋,他在一旁,就是幹看著。
無聊啊。
無聊到他看向夏侯盈,見她不像今天中午一般窘迫,和自己母親和奶奶聊得那麼開心,他聳聳肩。
那麼討人喜歡,也難怪他祝文斐會那麼喜歡她。
瞧著兩個人下棋,覺得實在是無聊得緊,和幾位長輩打了聲招呼後,便起身離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急的原因,惹得身後兩位長輩不滿。他爺爺那句:“文斐,怎麼那麼急著走?”聽著那話,和那有些和藹的語氣,他轉身,見著自己那老父親,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聽他咬牙切齒的道:“快些幫我們擺好棋。”
他祝文斐什麼事都沒犯,怎麼好端端的又把他給惹了?
“您二老方才都是自己擺棋。”他聳聳肩,正打算離開。他可不打算幫著擺棋。早上損他不行,如今叫他擺棋,那是不可能的。
“你小子膽兒肥了呀,甩袖把我布的陣給攪亂了,如今叫你擺棋,還不肯!”這兒子蠢得可以啊!他看向自己父親,見他一臉得意,偏生自己還不能拿他怎麼辦!他扶著額頭,瞧著棋盤上亂亂的棋子,歎了口氣。
怎麼生了個兒子像自己老爹呢!
晚膳時分,夏侯盈又是給兩個女人夾著坐在中間。這一次二人沒像午膳一般,給她碗裏添菜了。小老太太看著她喝下一碗雞湯後,便給她介紹哪一道菜好吃,夏侯盈為之驚訝,這老太太竟然把竹林的廚子給帶過來了。介紹完了,還時不時的與她聊起了家常。
一個輕鬆的晚膳總算是過去了,夏侯盈送著長輩們回了西園,便同蘇嬤嬤一同回了梅園。這才進入梅園,便伸了個懶腰,好巧不巧,這一幕給祝文斐瞧見了,從她身邊快速走過,斜睨她一眼,冷不丁的來一句:“嗬,我娘和奶奶她們很恐怖嗎?緊張成這樣!”
聽不出是喜還是怒。總之這感覺就如同她麵上笑吟吟的收了別人東西,回了家便嫌棄的叫人扔了,隨後給對方知道。這一形容,便覺得自己有些不道德。
想著近日和他冷戰,她心裏頭本來就不舒服了,如今又給他抓包,她這心裏就更加難受了。後腳踏進屋子,便聽見他吩咐四喜抬水進屋。她愣著看四喜抬水進屋又出去,走到祝文斐身後,正打算解釋,見他正在解衣服,她連忙轉身背對著他問:“王爺今晚,要留在梅園休息?”
“嗯。”他側頭看她的背影,等回話。哪知夏侯盈卻是定定的站著連話也不說。
傲嬌如祝文斐,他瞧著夏侯盈不與自己說話,而自己又是那種拉不下臉,不喜歡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人,氣惱得抬手將架子上的一個花瓶刮到地上,摔碎了。
夏侯盈聞聲轉頭回去,見他那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再看地上的已經摔成碎片的花瓶,她麵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走過去,在祝文斐的注目下蹲下身。
這一舉措惹惱了祝文斐,他看夏侯盈一臉心疼的撿起碎片。他抬腳跨過她的手,那腳方著地,夏侯盈抬頭,不解的看著他:“妾身不知哪裏又惹怒了王爺,使得王爺對妾身忽冷忽熱,妾身冒昧的問個究竟,還望王爺告知,妾身好改過。”
前陣子對自己好得不行,後一陣又對自己忽遠忽近,陰晴不定的性子,夏侯盈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如今又打碎了花瓶,她心中更是不解,她到底在哪一方麵惹得他不痛快了。
他眼珠往她臉上看,那腳還未拿開,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夏侯盈。雖說不是第一次見她這一副嚴肅的麵孔,可還未聽她用這種嚴厲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心中想起那日在屋外偷聽到她主仆二人對話,心中雖然有氣,卻不敢往她身上撒氣。第一,他確實不舍,他隻敢冷落她一陣,卻不敢動手打她,也沒那打她的念頭。第二,這是他奶奶的寶貝孫媳,他母親的寶貝兒媳,若是一打,家中地位最高的兩個女人,絕對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