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正是管家陳福。”
態度可以!
夏侯盈看著他一而再的鞠躬,心裏暗忖。
“陳伯可知道本妃叫你來有何事?”看著花白的頭發,這一聲‘陳伯’定是沒有叫錯。
“奴才已經在路上有所了解。”
夏侯盈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盯著地上二人看了一會兒便問:“如今王府已經到了發布料給做秋衣了?”
“還未到。”
夏侯盈再次看向地上跪著的二人,淡淡的問:“你們可曾給賬房支過銀子說要買布料?”
二人皆心虛,羞紅了臉:“沒。”
“那這匹多出來的,是從哪裏來的?”夏侯盈轉頭問陳福,這時語氣還好。
“奴才也不清楚,還望王妃給奴才一些時間查清楚。”
“一些時間?”食指指甲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石桌桌麵,那聲調讓人聽著不寒而戰,這副姿態明顯了是要收拾人:“管家你!要多長時間才能查清?一天?還是兩天?”嘴角揚起諷刺的笑:“或者是加倍?”空中飄落一枚蒲公英,正巧被夏侯盈接住。那聲調不溫不和,低沉了聲音,那種壓迫感撲麵而來。
“還希望王妃給奴才時間,將賬目查清。”陳福見她繞啊繞啊,將錯誤推到自己身上來,自己沒辦法脫身,也隻能應下。
“那麼管家這是要兩位夫人在這兒一直跪著嘍!”這句反問的話,意思便是要逾越了兩位主子。他一個管家,說好聽一些在王府就是有點地位,說難聽一點,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奴才。一個奴才怎麼可以讓兩位身份比他高的主子等著?陳福心中再不甘也得立馬噗通跪下來解釋:“王妃,奴才覺不是這個意思。”
“可王爺是這個意思呢!”夏侯盈毫不猶豫的將鍋甩給了祝文斐。也當嚇一嚇那楚嬌兒和杜若霜。有時候適當的放鬆一下,還是有必要的。見管家額頭直冒汗,她這才鬆口:“去把這個月的賬本拿來,本妃要親自核對!”
陳福應諾,轉身之時臉上麵部猙獰,多有不屑於。等著賬本拿來,夏侯盈略略翻看幾頁,也便發現了問題,指著賬簿上那筆數目較小的字問:“這裏的錢,怎麼沒有標清去向?”淡淡的瞥了管家一眼,見他麵露驚訝之色。就知道這人是被自己看賬本的速度給驚訝到了。
管家回答不出來,夏侯盈便自主性的分析:“莫不是你們兩個其中一個威逼管家幫你們貪這裏麵的錢?”
“妾身沒有啊!”杜若霜的反應最快。楚嬌兒不說話,隻是含怒瞪向夏侯盈。這眼神也就代表著,這事兒是她做的。
管家噗通跪下來:“王妃,這事兒,奴才一概不知,這個月的賬目都是賬房裏的陳目寫的,奴才對這一切均不知情。”
“去叫陳目過來。”夏侯盈臉色一沉。這一匹布還真是牽扯到的人挺多的,就為了貪那麼一點兒錢,這月錢是不夠用嗎?帶著些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楚嬌兒。這可是王府裏最為得寵的女人,怎麼連月錢都不夠?又或者,這祝文斐太小氣了不成?
這麼一想,夏侯盈心裏可真是為自己可憐,前世敗在政治婚姻的渣男身上,如今嫁了個王爺,還跟個鐵公雞似的!幸好娘家嫁妝裏有幾間鋪子,這樣她還不愁吃穿。
陳目一來,便又將鍋甩給楚嬌兒,這麼一來,這錯也就歸到楚嬌兒身上去了。
“這都是楚夫人威脅奴才的,楚夫人說,就這麼一匹布,不會有人記住,所以奴才這才敢給做了假賬。王妃饒命!”那額頭是往地上瞌的,很快石板上便多了一抹鮮豔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