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暮靄沉沉。
夜空如潑墨般荒涼,沒有星星,亦沒有雲彩,更沒有仙子,隻有一彎新月靜靜的掛在樹梢。幽寂的風吹過,枝葉便嗚咽作響。周圍猶似黃泉鬼境,陰森靜寂!曠野上偶爾傳來,遠處某些不知名獸類的嗚嚎。微弱的月光籠罩蒼涼荒野,依稀間顯露連綿起伏的山脈。
“轟隆”一聲巨響,雷哥閃亮登場,大家鼓掌!
額~~ 可惜沒有掌聲,亦沒有鮮花,更沒有神仙姐姐!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毛絨絨的大臉,一張有如磨盤般大小的毛臉。瞪著燈泡大小的雙眼,在這漆黑的夜裏散發著幽藍的光芒。血盆般的大口散發著腥臭,黏糊糊的口液正順著這廝嘴角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來,落在郝雷的臉上。
藥皂!藥皂!郝雷懵懂間還以為是在做夢,可是近在咫尺間傳來的味道卻是那樣的真實。郝雷正想用手掐掐自己,證明這隻是一個夢,卻悲慘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因為自己已變成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那四處吹來的風,真是風吹屁屁涼啊!
郝雷睜著小眼,發現近在眼前毛臉的幽藍眼光中,人性般的迷茫、疑惑、好奇、驚訝的神情,一直變幻著不停。郝雷閉上眼睛暗想,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在做夢!忽然,耳邊傳來一聲低嗚。待郝雷睜開小眼,卻見那毛臉的野獸血盆大口,帶著死神的味道,快速的向自己襲來。郝雷閉上睜開的雙眼,仿佛已經接受命運的審判,如果這是夢,就讓我快快的醒來吧,證明這不過煙雲浮華!
就在這電光閃石間,郝雷不禁回想,我不是在九華山上旅遊嗎?今夜我應該在九華山天台上等待看日出呀。好像自己太裝~逼,忽然被雷劈了,對了,我是因為啥被雷劈的?好像是在天台上,正在手機上看某大神的YY,看得正興起時,情不自禁的跳起來指天嚎叫:
“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嗷嗚......!”
好棒啊!結果閃電真來了,結果,嗯哼~雷哥就茶幾了。
不浪不死,一浪就死,莫裝~逼、裝~逼被雷劈呀!人生沒有重來,生命經不起折騰,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被吞的命呀!也許,明天早晨或許不用到明天的早晨,郝雷我就會如粑粑般燦爛,隻是不知顏色幾何?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送來的血盆大口卻沒有將郝雷吞吃,反而將郝雷叼著送上寬厚的背脊,一躍向遠方奔去。
郝雷暗自慶幸這劫後餘生,隻是這畜生嘴巴裏的味,嗯,繞梁三日啊!
躺在這毛臉畜生背上的郝雷,邪惡的想:這要是能將其帶出去,光是這味就不亞於帶上一件生化武器。哎,這畜生,就不能跑慢點?小爺的老腰都被顛斷了!
如果毛臉的畜生要是知道此時這個騷包內心真實的想法,一定會真個將其揉扁捏碎搓圓後,再吞到肚子裏,最後讓其像菊花一樣綻放。
想著想著,也許是被嚇得,也許這晃蕩的背上如家鄉的搖籃,郝雷已然在悠悠的夜風中沉沉睡去!這一睡不知多久,直到一抹幽香傳到郝雷的鼻孔,這淡淡的香味如深穀幽蘭,又如盛開的百合,芬芳馥鬱而又沁人心脾。聞到香味後的郝雷下意識睜開眼睛,隻是這一眼,該如何形容?
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欹枕釵橫鬢亂。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時見疏星渡河漢。試問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繩低轉。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亦或是,豔色本傾城,分香更有情。髻鬟垂欲解,眉黛拂能輕。
然而這都無法表達郝雷心中那刹那芳華的震撼,那種震撼如天雷入體,而且比那天雷入體更讓人顫抖。因為前者隻是肉體上的,而這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就有如三伏吞冰,啊啊啊,讓人徹底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