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夏照舊,伸出手往她頭發上一陣亂摸,將她的頭發拱成雞窩狀,道,“你緊張什麼,該緊張的是秦書令,是他說謊讓你假扮他女友的,真是的,人都沒有追到求,就已經在家裏人麵前大放闕詞了。”
秦書令回過頭來笑笑,“你不要老是想著假裝什麼的就行了。你就不能當真?反正公司的人都以為我們倆關係不正常。”
蘇清涼倒吸了一口冷氣,與邱夏麵麵相覷。
秦書令見後麵半天沒動靜,又回過頭來解釋,“別想多了,假扮而已。邱夏你演技高,要多多提攜清涼。”
邱夏不滿意,“你這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這個人虛假,平時都是在演戲?”
“沒有,沒有,絕無此意。”秦書令連連否認。
幾個人終於忍不住,不約而同笑了。
一個小時之後,在嘉城國際機場,秦書令接到了父親。
他以為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能接受父親此刻的樣子,但在見到父親的那一刹那,他還是有了落淚的衝動。
隻不過幾個月沒見,他已經消瘦得不成樣子,麵子臘黃,眼窩深陷。
盡管心裏絞痛,但他仍然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破壞這重逢的歡喜。於是,他緩緩抬起頭,將即將湧出的眼淚倒了忍了回去。
見秦書令呆滯,蘇清涼和邱夏同時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要堅強。秦書令感受到了左右手傳來的力量,立馬強打起精神,迎過去擁抱父親,“爸。”
秦則有和兒子相擁過後,開始四下打量前麵的兩個女子。秦書令見狀,馬上拉過蘇清涼介紹,“爸,這就是我跟您說的,蘇清涼,我的……女朋友。”
蘇清涼也有些站在原地發呆,邱夏見狀,不動聲色地掐了一下她的小腰。蘇清涼感受到腰間傳來的如同被螞蟻咬過般的疼痛,連忙邁向向,體貼地站在秦則有的另一邊,輕輕挽著他的手臂,笑意盈盈,“秦伯伯,您好。”
秦則有看看眼前彬彬有禮的蘇清涼,露出欣賞的笑容,別有深意地望了兒子一眼,然後不停地點頭,“好,好。”
秦書令見父親如此開心,朝蘇清涼望了一眼,表示感激,同時也鼓勵她再接再厲。而蘇清涼想的是,這真是一個善良和藹的老人。
秦則有又望望邱夏,驚歎,“你是邱夏?女大十八變,好幾年沒見你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邱夏笑道,“謝謝秦董誇獎,秦董您真是好眼力,我回到家我媽都不認識我了,您還能認出來。”
一行幾人被邱夏這句話逗笑了,不僅如此,連陪伴在側的外國醫生也仿佛聽懂了似的,咧嘴笑了。
幾個人扶著秦則有往前走去。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正往前走的邱夏愣住。隻見不遠處,戚展銘和席江正在大廳東張西望,看樣子在等什麼人。
“該死。”邱夏暗罵一聲,在心裏嘀咕道,“撞鬼了,怎麼到哪兒都能碰上。”當然,她這句抱怨是針對戚展銘而言的。人也不由得放慢步子,與蘇清涼並行,並輕輕推她的手肘。
蘇清涼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她順著邱夏的眼光朝左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戚展銘和席江。顯然,此時的戚展銘也發現了他們。
隔著空氣,氛圍頓時凝固。
席江見戚展銘呆若木雞的樣子,深感內疚,如果不是他執意,戚展銘和蘇清涼也不會在此尷尬重逢。今天原本由他來接客戶的,但他知道,客戶是個重禮節的人,為了令客戶覺得他們都很重視這件事情,所以他強硬拉上戚展銘一起。隻是沒想到,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在機場,他們也能與蘇清涼等人遇見。
蘇清涼先是一愣,有一首歌名叫,人生何處不相逢,現在看來,的確如此。但她心裏已經沒有了慌亂,因為她覺得她和戚展銘之間,再見麵時已經無需再尷尬沉默了。是的,做不成夫妻,總可以做朋友。再說,前幾天墓園的那次相逢,讓她和戚展銘達成了共識,如若再見麵,真的無需像再像以前那般沉默不語了,有些事情,說明白了,也就能懂得了。
於是遂朝戚展銘望去,打算點頭打個招呼。但無論她怎麼往那邊看,迎接她的目光的人卻隻有席江,而戚展銘卻呆滯地站在一旁,低頭,根本就不看她,她連和戚展銘眼神交彙的機會也沒有。
他這是怎麼了?
蘇清涼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