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諾心一顫,隨後扔下竹簽,毫不猶豫的勾起靈彩兒的腦袋,吻了下去!
比起談論自己最痛苦的記憶,他寧願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自己的妻子!
“嗷哦哦……”四處想起了調笑之聲,君澈蕭熠城更事吹起了口哨。
“羞死人了!”深吻罷,靈彩兒臉已經紅的不行了,埋在夜子諾的懷中根本不願意出來見人!
“哈哈,時刻都不忘秀恩愛,夜大神醫看不出來啊!”淩綾笑著再次轉動金勺。
金勺指向了傾尋,傾尋伸手抽了一根竹簽,掃了一眼,即便有些猶豫,卻還是讀了出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笑的時候是何時,因為何事?”
這話一出,不僅是淩綾,君宸,夙阡陌,就連不念也看向了傾尋。
第一次笑?傾尋似乎已經不記得了,他想了想,然後無所謂的道:“青陽縣,第一次見到母親之時!”那時的他,似乎不怎麼會笑,但是他清楚的記得,當母親抱起他的時候,自己心中是開心的!
淩綾心中一酸,眸中頃刻間蓄滿了淚水,她也沒有料想,這個簽子會被尋兒抽了去。
眾人都未出聲,回想過去,都是不盡的傷痛。倒是傾尋一點都不在乎,提醒道:“母親,繼續!”
因為傾尋,淩綾也沒有再點其他人,幾次將勺子指向君唯,自然就是懲罰君宸,幾十年的烈酒喝了一大壇酒,君宸麵色醉紅,悄悄的給淩綾投去一個求饒的眼神:綾兒,放了我吧!
為了不讓夙阡陌起疑,自然要做足準備,幾輪過後,才自然而然的指向了壽星。
最想得到的是什麼?
最想得到的恐怕不能說!難道她不知道?
夙阡陌眉頭一皺,玉指顫抖了一下,隨即轉向另一方,大冒險:“和你最近的女子喝大交杯!”
最近的女子?左手邊坐著顧念,右手邊是傾尋,最近的女子自然是顧念!
“夙阡陌,選擇了大冒險?不是不會大交杯吧?我教你!”淩綾興奮,自告奮勇的端起一杯酒,朝君宸眨了眨眼睛,君宸自然樂意秀恩愛,兩人手臂繞過對方的脖子,仰頭喝下,登對的樣子,似乎二人合該親密無間!
顧念自然開心,興奮的斟滿了酒,高興道:“尊主,吃虧的可是我!”
夙阡陌抿著唇,看著眼前嬌媚的女子,猶豫片刻,內心似乎做足了掙紮,最後端起酒杯,學著淩綾和君宸的樣子與顧念交頸喝下!
“夙尊主果真不凡,願賭服輸,真叫人欽佩!”陌羽熙已經看出了淩綾的小把戲,幹脆靠在椅子上看戲!
夙阡陌似乎並非像傳言那般不近女色,恐怕是真心錯付!
隨後,勺子指向顧念,問心目中的心怡之人的形象,顧念誇誇其談:“貌若毒粟,心淡如冰,張揚絕世,傾國而立,江湖之尊,無與爭鋒!”
“有點眼熟啊!”君澈歪著腦袋一陣思考!
“一天想那些有的沒的,怪不得這輩子嫁不出去!”蕭熠城仰頭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嘲諷,他和顧念亦有兄妹之情,對於妹妹這麼大歲數還不肯靜下心來談婚論嫁,他自然是不悅的!
“朕聽著也有些熟悉啊!不會是……”陌羽熙還未說完,就被人搶了話機!
“姑姑,你心怡之人是夙爹爹嗎?”大人們三緘其口,不想說出來,淩睿卻天不怕,地不怕,似發生新大陸一般站在凳子上吼道。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有點驚異,還有點尷尬!
“小孩子,不許胡說!”不念伸手將淩睿抱了下來,沒看見師傅的臉都黑了嗎?母後這麼胡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事!
淩綾狠了狠心,假裝沒有看到夙阡陌黑透了的臉,調笑道:“宜陽,看來你是要求太高,怪不得都看不上你皇兄為你物色的駙馬呢,你可要加油啦!”
說著,玉手又轉了一下金勺:“夙阡陌,又是你!”
“今生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今生最後悔?似乎是離開了絕情崖,若是他不離開,或許他能和她待的更久一點!
因為心中悲涼,夙阡陌覺得三月份的河風吹來,竟然冷的他打了一個寒戰。擰著眉頭,輕嗤道:“自然是小時候不聽師傅之言,練了烈焰掌!”若是不練,他就不必尋找練就寒冰訣之人,他也不至於遇上她!
“壽星又是你……”
“夙阡陌願賭服輸!”
次次都是夙阡陌……
夙阡陌擰著眉頭,似乎已經是隱忍的極限,這氣是淩綾,也不是她的。
什麼問題都有!
選擇伴侶,你願意選擇你愛的,還是選擇愛你的!
什麼時候請大家吃喜糖!
目前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
種種問題都是他不願意回答的,夙阡陌開始還能有耐心說敷衍,到了最後,他忍無可忍,抓著一旁的烈酒,道:“無真心話,本尊選擇喝酒!”
說罷,仰頭猛灌。一壇下肚,夙阡陌揮手便將酒壇摔在地上,有些疲憊的道:“本尊累了!”隨後轉身走了!
“父親!”傾尋看著夙阡陌,幾步追了過去。隻是不念卻一把扣住傾尋的手腕,阻止道:“讓師傅一個人靜靜吧!”
壽星走了,其他人也沒必要再在這裏留下去。唯獨淩綾一個人自責不已,抓著君宸的袖子,追悔莫及:“宸,我……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不過分!”他的綾兒做什麼都是對的,隻是這件事情……君宸補充道:“你操之過急了點!”
“我去看看他!”淩綾丟下君宸,追了過去。
紅衣掠過燈火搖曳,畫舫相連的湖麵,夙阡陌一個人來到一處僻靜的河岸,看著外麵喧鬧的百姓,他心裏憋悶的難以言表!
他揉了揉額頭,心中諷刺,他似乎醉了!
“夙阡陌!”淩綾找了半天才找到夙阡陌,看著他的背影,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敢上前,猶豫了片刻,才從嘴裏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夙阡陌擰了擰眉頭,心中掙紮糾結,久久不願說話。
兩人相隔不過數十步,他卻覺得隔了一個天涯!
相識十八年,他心裏眼裏似乎都是她,可是卻沒有一天擁有過她!這種愛而不得的冷和痛,足夠摧殘任何人!
這時,夙阡陌豁然轉身,妖冶的鳳眸直逼淩綾,沙啞邪魅的聲音溢出:“本尊的心,你可以視而不見,卻……沒有資格交給別人!”
最大的哀,不在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身側之人並非自己所求之人!
最大的痛不是自己所愛之人努力將自己拒於千裏,而是試圖將自己推給她人!
淩綾心頭一顫,自責內疚之心排山倒海般襲來,眼淚嘩啦一下就滑出眼眶。
高大的身影與淩綾擦肩,夙阡陌頓足,有些嘲諷的開口:“隻要是你想要的,本尊傾盡一切,自會讓你滿意!”
若是娶了顧念是她想看到的,為了她不自責難受,他娶了顧念又何妨?
十八年的感情,就此止步!
他的心,她不需要,他可以此生做一個無心之人!
無愛!
無恨!
“尊主,你怎麼了?在想什麼?”顧念找到夙阡陌之時,正好看見夙阡陌滿臉沉思的向她走來,她自然心中一喜,上前道:“我還以為生氣了!”
“本尊為什麼要生氣?”夙阡陌反問,隨後低聲道:“隻是在想……”
“想什麼?”
“娶你之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