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尋一手捂著胸口,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他聽見雲卿喊自己傾尋哥哥,本就擰起的眉頭蹙的更深了。這會兒,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伸出指節分明的玉指擦了一下唇邊的血跡,一手伸向雲卿,艱難道:“扶……我起來!”
“好!”雲卿雙手抱著傾尋的胳膊,有些吃力的將他扶到床上,對於門外的嘈雜,她選擇性聽不見。
“傾尋哥哥,對不起,師傅不是有意的,他以為你是壞人,你的傷沒事吧?”
見傾尋不語,雲卿更自責了,以為他傷重無法說話,急道:“我去找大夫!”
“站住!”
傾尋嗬斥性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雲卿驟然腳步一停:“可是,你的傷!”
“外麵的人打發了!咳……”因為肺腑重創,說話實在艱難,唇邊再次溢出鮮血。傾尋心中滿是震驚,剛剛那人的功夫,這世上 恐怕沒有幾個是敵手,像父皇父親這樣的人才能與之相較吧?
今日,他是遇到對手了!
可是,一個小小的少將軍,背後就有這樣有實力的人,這個將軍府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可是,傾尋哥哥……”
噌的一聲,傾尋手腕一翻,寒光閃過,手中的長劍就削掉了雲卿的一縷頭發:“別逼我!”他的耐心很有限,別逼他殺人。
雲卿一僵,看著從眼前飄過的長發,心頓時委屈。可是,傾尋哥哥向來如此,不是嗎?
“好!”
雲卿當即轉身朝外喊道:“幹什麼?三更半夜,本公子不過是練會兒功,還不快滾!”
“是是,屬下打擾,公子恕罪!”
外麵的人不一會兒就撤離,一切歸為平靜。雲卿站在床邊看著傾尋,隻見他這會兒已經開始盤膝運功。可能內傷有些嚴重,剛剛還紅潤的雙唇,如今已經如紙一般蒼白,額上的冷汗浸濕了他鬢邊的墨發。
雲卿有些擔心,想都沒有想,便脫了鞋,上床坐在傾尋的身後,幫他療傷。她的內功和傾尋相較,勢力懸殊過大,不一會兒她就精疲力竭,頭暈目眩。
納蘭沐清返回之時,就感覺到兩股不同的內息在房間旋繞,他眉頭皺了皺,雲卿這小丫頭也敢貿然替淩燁療傷?太衝動了,若是兩人走火入魔後果不不堪設想。
靠近床邊,感覺到氣息的來源處,納蘭沐清揮開雲卿的手,自己的手便抵在了傾尋的背上。
他剛剛出去,冷風一吹,自然清醒了過來,頓時覺得自己竟這麼衝動,傷了淩燁便逃之夭夭,雲卿一個人恐怕會嚇壞,若是淩燁有什麼,他更加難以恕罪。於是便趕了回來。
幸好他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納蘭沐清才收了內息,他自己本來也被傾尋傷了,如今替傾尋療傷,幾乎要了自己半條命,顫顫巍巍的下了床,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撕下了一截裏衣,在上麵留了一個方子和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雲卿先醒,她動了動自己的酸疼的胳膊,才感覺到自己抱著什麼東西,驟然正眼,眼前便是一張俊美非凡的玉臉,這般近距離的看,也看不見他臉上有任何瑕疵,光潔細膩如上好的璞玉,窗外的陽光傾瀉在他的臉上,似乎有流光盈盈。
好美啊!雲卿吸了吸口水,傾尋哥哥真好看!
傾尋哥哥?低頭一看,自己懷中的是一個胳膊。雲卿驟然清明了,怎麼回事?
她這才想起,昨晚師傅動手將傾尋哥哥打傷了,傾尋哥哥在這裏療傷了的。雲卿頓時急了,也不知傾尋哥哥怎麼樣兒了。搖了搖傾尋的胳膊,急道:“傾尋哥哥,你醒醒。你沒事吧?”
喊了幾聲過後,雲卿才見傾尋卷翹的睫毛動了動,隨即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
陽光射在眼睛上,有些刺眼,傾尋抬手擋在眼睛上,緩了一會兒才放下手,再次睜眼,頭上的帷幔已經可見,雖然還有一些朦朧,已經不影響什麼。
他能看到了?傾尋還來不及驚喜,身旁又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傾尋哥哥,你醒啦?感覺怎麼樣?傷還疼嗎?”
師傅的武功有多變態,她如何不知?那一掌他幾乎下了死手吧?
傾尋聞聲扭頭看去,一下就愣住了。
隻見雲卿墨發散亂的披散在肩上,因為昨晚剛沐完浴,傾尋就闖了進來,她身上還是一件寬鬆單薄的寢衣,如今也鬆鬆垮垮的掛在肩頭,露出大片春光,就連裏麵的粉嫩的小肚兜都清晰可見。
女人?
傾尋的玉臉驟然一紅,穆的起身,卻因為重傷,身子無力,又跌了回去。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還完好,傾尋才鬆了一口氣。
“咳咳……”
“傾尋哥哥,你怎麼樣啊?別嚇我啊!”雲卿嚇壞了,哪裏顧得上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因為庚爹爹知道她是女孩子,所以她的院子一直都沒有侍衛小斯靠近,就連丫鬟都不曾近身照顧,打掃房間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自然沒有人喚她起床,因此雲卿在自己房間的時候都不會刻意去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