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尋本就因為藍之傷了他母親的事情而心生恨意,如今聽到君澈不問青紅皂白就嗬斥剛剛救了自己的人,他哪裏允許,上前將幽竹護在身後,抬眸望著君澈,怒道:“你想包庇剛剛那個女子?我親兒聽見她……唔……”
君澈見小傾尋這麼說,嚇的趕緊上前捂著傾尋的唇,然後將他抱在懷裏,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宸的人可是油鹽不進的主,若是被他們知道這件事情,除非殺了他們,不讓他們勢必會告狀。
“小寶貝兒,有沒有想皇叔?肯定想了是不是?皇叔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喝好喝兒的!”君澈一心想要收買傾尋,哪裏顧得傾尋的想法?
幽竹見君澈如此,他看著君澈手臂上的傷,還有唇角掛著的血跡,勸道:“榮王三思,屬下保護小子就好,您似乎受傷了,不去包紮調理下嗎?”
說起受傷,君澈便想起剛剛藍之的話,身上的痛哪裏比得上心上撕心裂肺的痛?君澈隱隱有些怒意,出聲道:“你看錯了,本王怎麼會受傷?”話落,身型一閃,便抱著傾尋離開了此地。
“榮王!咳咳……”幽竹受傷不輕,而且君澈經過五年的曆練,武功高深莫測,如何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比的?所以幽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君澈帶著傾尋消失在自己的麵前。
一離開幽竹,君澈就鬆開了傾尋的唇,將他放在房頂上,非常不留情麵的揉了揉傾尋的小腦袋:“臭小子,你都聽到了什麼?好歹本王是你的皇叔,能不往皇叔傷口上撒鹽嗎?”
“你找死!”傾尋本就不輕易近人,又怎麼能忍受別人隨便弄亂自己的頭發?他嫌棄至極,一巴掌拍開君澈在自己頭上作案的手,怒吼出聲。
君澈看著小小年紀,生氣的小眼神就和君宸如出一轍,那般強勢,霸凜,冷酷……他整個人一抖,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
他一屁股坐在傾尋身邊,躺在房頂上,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覺得物是人非:“好吧,你去告訴你那個無情的父王吧!之之是我的命,她死我也隨她去就好!”
“她根本不愛你!”就像母親不愛父親一樣!根本沒有愛!想到這裏,傾尋的眸光突然黯淡下來,君澈剛剛那麼痛苦,父親是不是也這麼痛苦?
父親什麼都不說,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父親看著母親畫像時的悲哀和淒涼!
君澈炸毛了,什麼叫做她不愛自己?愛不愛需要他這吃奶的娃說嗎?他懂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是要動之以情,所以他按下下心中的怒意,癟了癟嘴,哽咽道:“你不懂,沒有愛,哪有恨?這五年,我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她還在乎我的,割袍斷義,沒有義,如何斷?她的眼神騙不了我!”
“然後?”她傷了母親!他這個做孩兒的,難道連替母親報仇的權利都沒有?傾尋一直受的教育便是,誰傷他一分,就還他一丈,沒有商量的餘地!
君澈咬牙看著眼前這油鹽不進的小東西,哭笑不得:“你不覺得皇叔很可憐嗎?”
傾尋皺眉,似乎很不解:“你可憐,與我何幹?”
君澈一噎,這是誰生的小混蛋,這麼沒有同情心?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無奈道:“皇叔這麼可憐,你不覺得,你身為侄兒,應該要可憐可憐一下我嗎?嗯?”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傾尋不想和他在這裏僵持下去,袖子一揮,瀟灑的轉身,墨發飛揚,紅色的發帶囂張的甩在君澈的眼睛上,疼的君澈眼淚直流。
君澈見此,捂著眼睛便在房頂上打滾兒:“啊……疼死了,眼睛瞎了,完了,本王看不見東西了……傾尋,你弄瞎了本王的眼睛……我要告訴你父王母親,你小小年紀,就這麼心狠手辣,不管好自己的發帶,讓它出來害人!”
傾尋腳步一頓,懷疑的看了一下在瓦片之上滾來滾去的君澈,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那明顯的嫌棄的眼神直勾勾的鎖在君澈的身上,掏出懷中的匕首,朝君澈走去:“告狀,沒有證據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