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現的短劍在眼前劃過,淩綾心中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握上藍之刺來的短劍,鮮血順著指尖滑落,痛的卻是淩綾的心:“之之……冷……靜一點!”
“冷靜?若溪姐姐,你不知道嗎?之之已經冷靜了五年!你知不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沒有哥哥,之之就沒人疼。你想過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心疼,沒有人寵的那種感受嗎?”藍之眸光一紅,再次抽出手中的碧雲劍,朝淩綾揮去,似乎今日不殺了淩綾,她是絕對不會罷休一樣。
淩綾眼眶一紅,沒人疼,沒人關心,她當然知道這種感覺:“之之……對……對不起!”
“對不起?這條路是哥哥自己選的,你沒有對不起我,可是你不應該忘記哥哥,好好的活著!”
下麵的人煎熬著,上麵的二人也煎熬著,不動聲色悄無聲息的戰鬥砸夜間拉開帷幕,因為不敢驚動外麵的明未暗哨,雖然藍之也是束手束腳,但是重傷的淩綾明顯落了下風。
砰……的一聲,淩綾躲開藍之的短劍,藍之的短劍好無征兆的刺中淩綾身後的柱子,兩人都是一驚,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房門被打開,轟隆一聲巨響,很難想象,會有人在鳳棲殿如此放肆。
房梁上的二人心驚之下,也是鬆了一口氣,門開的聲音掩蓋了她們的爭鬥之聲。然而待看清楚來人時,淩綾因為疼痛而緊皺的眉頭鎖的更加的緊。
辛融升?
來人氣場和威壓讓人心中緊縮,藍之捂唇屏息,此人不是暗中暗衛能相提並論的,恐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發現。淩綾在看見辛融升時,心中亦是複雜,她一手捂著傷口,一手緊緊的捂著唇,手上全是血腥之氣,讓本就神情恍惚的淩綾更加的難受,她咬緊牙關才沒有讓自己昏過去。
無助如她,此刻眼前浮現的卻是那抹白色的身影。
君宸……
“皇後娘娘!”辛融升一身絳紫色的官服,顯得異常的高貴,那輕蔑的眼神,很明顯,根本沒有將皇後放在眼裏。
“丞相?”皇後看見辛融升時,麵上閃過一絲驚慌,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藏下去,她朝手下擺了擺手。抓著夜子諾的人立馬鬆手,夜子諾沒有了束縛,噗通一聲癱軟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胸口咳嗽出聲,每咳一聲,唇邊就溢出一處灘刺目的鮮紅。
“他,本相要帶走,皇後娘娘可有異議?”辛融升瞥了一眼地上的夜子諾,似商量的出聲道。
皇後看著辛融升,緊了緊牙關,隨即走上軟榻,坐了下來,擺足了姿態才對辛融升道:“一個賤民而已,丞相要他作何?”
“一個賤民而已,皇後娘娘抓來,豈不是辱沒了娘娘?”辛融升輕笑一聲,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四處,繼續道:“皇後娘娘的眼線這麼長,陛下可知道?”
“你……敢威脅本宮?”皇後氣的不輕,她看著辛融升這個小輩,卻無奈至極,一個年級輕輕的人,竟然威脅於她,奈何這辛融升在朝堂上隻手遮天,手上幾乎有所有人的罪證,就連後宮的哪個妃子殺了哪個小丫鬟,他也是異常清楚,所以她不得不忌憚他。
“威脅那倒是不敢,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嚴守本分,本相何以要威脅娘娘!”辛融升不怒而威,此話一出,皇後明顯鬆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夜子諾,出聲道:“不過是一個賤民罷了,丞相要帶走,本宮豈會不給丞相麵子?”
“多謝娘娘!”綾妹妹,你不是要救他嗎?隻要你開口,我又怎麼不答應你?你要報仇雪恨,為淩家洗刷冤屈,為什麼不來找融哥哥?隻要你一句話,淩家的仇,都不在話下。
可是,你要來找我啊!
夜子諾艱難的撐起身子,抬眸看著辛融升,心中疑慮,這辛融升是真的救他還是要拿他卻威脅宸,這墨翎與其說是陌家的天下,還不說如說是辛丞相的天下,他們的一舉一動,恐怕他是非常了解吧!以宸的辦事能力,到現在不可能沒有發現他被人劫了,而這麼久都沒有人來,難道就是這辛融升搗的鬼?
滴答一聲,一滴血跡滴落在夜子諾的臉上,夜子諾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房梁,因為天黑,皇後也沒有盞燈,所以根本看不清房梁上的情況,但是就在他抬頭的瞬間,更多的血跡彙集,從房梁上滴落下來……
淩綾本就因為皇後對辛融升如此忌憚而心中疑慮,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鮮血從身上房梁上蔓延開來,直接滴落了下去,等她發現之時,辛融升已經抬眸看向房梁,毫不留情的揮掌朝淩綾的位置襲去。
藍之咬牙,這人多管閑事,淩綾的命是她的,其他人都不配碰她一根汗毛!藍之知道今天,淩綾她是殺不了了,眼見辛融升的掌風襲來,她提劍揚手淩空一劈,藍色的勁氣襲過,轟隆一聲在半空中炸響開來,凜冽的罡風在殿中橫掃開來,逼的眾人睜不開眼。
而就在兩廂內力相擊之時,藍之從房梁上一躍而下,猛的破窗而出,外麵的暗衛連忙閃身而出,追上那抹早已逃之夭夭的黑色纖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