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1 / 2)

顧謹伸手蹭了蹭木音的唇角,盯著木音的眼睛看了半晌,笑容愈發柔和,隻聽顧謹輕輕道:“看來世子娶完世子妃,便與朕是親上加親了。”

“唔,不懂你在說什麼。”木音推了推顧謹,從床上翻下來,徑自穿著外衫,連頭也不回道:“陛下也並未有什麼要事,而我江南王府要在十五之後回到江南,禮部的相關事宜我會盡快跟雲侍郎交接的,告辭了。”

顧謹看著木音慌慌張張的背影,眼裏有光一閃而過,快回江南了,有些事情是要辦了。正準備喚來劉吉問問時辰,卻沒想到木音又轉了回來,站在門口清冽的聲音傳了進來,“若是鄭國公提什麼跟江南王府有關的消息,先莫要應。”

顧謹在劉吉的服侍下將衣物穿戴好,隨便捏了幾塊點心,便聽到鄭國公到訪。待顧謹時隔十數年再見到自己的外祖時,竟覺得恍如隔世。

鄭厚拄著杖,便要向顧謹行禮,顧謹趕忙上前攙扶,隻受了半禮,倒是鄭厚身後的鄭昭華行了個全禮,“叔父。”

驀地聽見這個稱呼,顧謹倒是一怔,很快便叫了起,笑道:“昭華長大了。”接著又看向鄭厚,語氣算不上親厚,道:“外祖,朕最後一次見您還是在我母親的祭祀禮上,之後您便回了江南,不知此次進京可是有何要事?”

鄭厚聽見顧謹此話,心知這是顧謹埋怨自己沒有在女兒去世的時候離開了京城,便重重的歎了口氣,在劉吉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緩緩道:“罪婦鄭氏的事情,臣確實是在皇後去世的時候便知道了,隻是那罪婦雖是庶女,可到底也是臣的女兒,臣已經失去一個,便不想再失去第二個…”

“母後的事情,朕並不敢怪罪外祖,哪怕外祖沒有在母後被奸人害死時主持大局,哪怕我皇兄登基根基不穩時外祖沒有替他撐腰致使嚴毅時一家獨大,最終害死他。”顧謹緩緩喝了一口茶,又笑了笑接著道:“哪怕到最後外祖都是在觀望朕和晉國公,直到朕登基。反正不管誰繼位,外祖都是外祖。”

鄭厚被顧謹結結實實的噎住了,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得,場麵一時落針可聞,反倒是顧謹笑了笑,又道:“外祖對母後又生養之恩,便是朕的恩人,不知外祖此次進京所謂何事?”

話被顧謹說到這個地步,鄭厚便知道自己與這外孫便純粹是利益的關係了,也不再繞彎子而是將身後的鄭昭華拉到眼前來,對顧謹道:“昭華已經十四了,是鄭家嫡係一脈中最出色的女孩。曾在江南王府見過江南王世子慕清和一麵,便戀念不忘,今日便是外祖豁出這張老臉請陛下賜婚的。”

站在顧謹身後的劉吉在心裏暗道一聲不好,麵上卻還是笑眯眯的,又在心裏過了幾趟這利益網,江南是鄭家的老巢,世子又是陛下的師兄,閑墨公的大弟子,且不說如何的青年才俊,文采風流,光是這一條脈,便能保鄭家在江南屹立不倒,同時還能跟朝堂搭上線,而江南王府卻可借著鄭國公的聲望人脈,在名門的路上更進一步成為真正的世族。

顧謹細細打量了鄭昭華一眼,長相上乘,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江南特有的柔弱之美中透著一股子的英氣,顧謹揉了揉額角,對鄭昭華道:“你單單見了世子一麵便要嫁與他,你可知他的意願嗎?”

鄭昭華頓了頓,看了一眼鄭國公,得到一個點頭後,才有些羞澀道:“臣女與世子在江南王府的後花園中見了一麵,世子對臣女笑的溫和雅致,最重要的是世子臨上京前,臣女曾贈與世子一個香囊,世子也收下了。”

顧謹一聽這話,額角突突跳的更厲害了,笑著點了點頭,很好,慕清和。看見自家主子的樣子,劉吉默默閉上了眼,隻聽顧謹接著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世子有意,是不是也得跟江南王商量商量?”

鄭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頗有些自得,道:“此前,江南王便向臣要過昭華的八字,很是合適。”

劉吉在自家主子鐵青著臉,一副要掀桌子的樣子時,趕忙上前將幾人的茶添了熱的,對鄭國公笑道:“這正月十五之前,即便是咱們聖上有心要賜婚,這禮部也不辦公,不妨請老國公再等些時日。”

顧謹臉色緩了緩,伸手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木音回到冉府,還沒等自家師傅嘮叨完,虞懷信有多麼的慫,就聽見冉叔在外麵道:“少爺,門外有位姑娘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