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樣明亮柔和的光線之中,卻有一些不太適宜地東西。
那是一個個修士,看起來年紀相差不大,都不超過雙十的年紀。每人身上穿著地都是留仙宗弟子的校服,看那樣式,卻都是外門弟子。
如果青木在此地,應該會立刻認出,這些弟子,正是這些日子消失的那些。
這些弟子此時按照高矮次序,依次排列沿著岩壁站立著。隻是他們的身形看起來有些佝僂,和之前在大殿之中相比,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每個人都低垂著頭,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
這似乎也並不怪他們。
因為此時在他們的腳下,似乎正刻立著一個陣法。那些線條正以歪曲別扭的模式,一一繞過這些弟子的腳下,仔細看去,每個弟子腳下都站著一個節點。
如果阮姻或者陣靈看到這些節點,想必會立刻發出驚歎。
眼前這些詭異線條所組成的線條確實是一個陣法。隻是這個陣法和尋常的似乎實在是太過不一樣了。
且不說陣法本身,就說這些組成陣法的線條,就很是詭異。
尋常修士畫製陣法,都是以朱砂,混合一些靈力蘊含較強的靈草殘渣,然後按照陣法模式開始繪畫。
可是眼前這個陣法顯然並不是用朱砂畫製的。雖然陣法線條也是紅色的,可是這份紅卻是紅的太過分了。
朱砂是鮮紅的,混合了靈草的殘渣會變為紫紅色。而眼前這個陣法卻是——鮮紅。
這些鮮紅詭異的線條,以看起來混亂不堪的規則描寫彙攏,最後聚集在這座岩洞的正中間處。
那裏是一個小小的高台,大約一丈高,兩丈寬長,通體乳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微微散發著柔光。隻是這些柔光大多被豔紅的陣法線條所遮蓋,若不是仔細看,也看不太清晰。
但要是仔細看,卻能發現,這小小的高台,竟然通體是形狀相差不多的靈石堆砌而成。要知道每個靈石,大約也不過成人拳頭大小。想要堆砌出這麼大的高台,隻是這數量,略略估計定然是不下上萬。
雖然看品質隻是下品靈石,但對於一般的修士來說,這已經是個天文數字。
不說其他,隻以阮姻舉例,
修真界三宗之一留仙宗的弟子,雖然隻是外門弟子,但乃是外門長老親傳弟子。能夠得到的資源隻比內門弟子差上一絲。
可就算是這樣,每個月阮姻可以得到的下品靈石,也就隻有半枚。
想要累積出上萬枚,除了去打劫其他修士,恐怕有生之年是達不到這個目標了……
而就是在這樣珍貴的高台上,此時卻站著兩個人。
這兩人看起來根本不在乎這些靈石,好似自己站的隻是普通的高台,一點都沒有將目光放到腳下,而是專注的吵架。
說是吵架其實也是誇張了,準確來說,應該是其中一人訓斥,另一人沉默。
“尊主說過多少次,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來。你倒好,直接將那麼多弟子引過來了。雖然這些隻是外門弟子,但數量太多的話,必然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怒聲嗬斥的人,須發皆白,卻又鶴發童顏。隻看容貌,正是半炷香之前還在李慕婉洞府門口與阮姻青木交談的那個老者。
而此時站在老者正對麵,盤膝而坐的,卻是“莫名失蹤”的李慕婉。
麵對老者的質問,李慕婉卻是完全拋卻了以往在留仙宗眾弟子麵前的溫和柔順態度,一番常態的冷硬,連頭都沒有抬,低頭麵無表情地開口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怎麼會無益!”老者似乎是被她的態度氣的不行,怒道:“若是因為你這行動,影響了尊上的最終計劃,到時候就算尊上與你關係不凡,恐怕你也逃不過一死。”
李慕婉冷笑一聲,幹脆閉眼,徹底不理會他了。
關係不凡?
她與尊上能有什麼關係?
李慕婉不是不知道組織之中對於她和尊上關係的猜測。大部分人都以為她是依靠美色,得到尊上另眼相看的。否則如此重要又輕鬆的任務,又如何會落到她一個金丹中期修為的人手上。
若是想要以美色勾引留仙宗的那些低階弟子,組織內多的是容色上好的美人,水靈根也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靈根,再加上那法器,比李慕婉強不在少數。
然而最後尊上卻還是選擇了李慕婉。
所以組織內很多人都說她李慕婉是因為以美色刻意勾引尊上,所以才有這麼好的差事。
這些話,那些人自然不敢傳到尊上麵前,但李慕婉卻是聽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