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般修士,除非是極為親密的關係,基本上沒有誰會初見麵之時,便神識掃視對方體內的靈力運行情況。這樣和直接挑釁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等待能被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那‘魔氣之種’一旦完全成型,便會直接掌控其宿主的心智,使得其全身的靈力在瞬間轉變成魔氣,其宿主自然也就變成了魔物。”
“這樣的魔物是無法依靠自身修煉,但它們的數量卻是極多的。更因為乃是使用敵人‘製作’的,所以即便是全部消耗掉,那些魔修也不會有絲毫的可惜。”
樸南子說完這些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顯然很是難受。
而在他旁邊的那個紅臉老者,此時麵色赤紅,一臉恨不得將那些魔修全部殺掉的表情了。
“如此惡毒的辦法,果然是魔修,真是人人得而誅之!”
殿中的那些修士立刻開始附和唏噓起來,都說那些魔修實在是狠毒,當初就該斬草除根,不應該說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留一線之類的話,還剩下一些生機給他們。
如今卻是被反咬了一口。
“正是!”樸南子十分讚同的點頭,又道:“不過上天僻佑,在此次事件之中,我派並沒有因此受到太大的損失。”
“哦?難道是掌門師兄提前掐算出了其中的……”
樸南子臉上露出笑意,直接打斷紅臉老者,道:“此事與老夫並無太大關係。乃是文師弟的兩位愛徒恰好發現了一些端倪,才免了此次災禍。”
他指了指阮姻和青木,臉上滿是笑意,而且這笑意還絲毫沒有作假。
這下不管是紅臉老者還是殿中的其他修士,頓時就齊齊把目光移到了阮姻和青木身上。這些目光可比他們剛入大殿之中,那寥寥幾道要強的多了。
畢竟剛入大殿之時,他們的身份修為並不高,那些修為高深的前輩也並不多關注,隻是匆匆一掃罷了,不像是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二人的身上。
有如實質的目光凝聚而來,頓時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阮姻和青木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得低下頭來躲避這些目光之中的探尋之色。
樸南子似乎沒有察覺到兩人的難受,依舊滿臉笑容,還笑著對文老頭說:“文師弟,今日時候正好,不如讓兩位師侄將那日的情形再複述一遍?”
能被一宗掌門稱為師侄,可謂是何等榮耀。畢竟留仙宗可不是一般小門小派可以比較的,那些小門小派,全派上下也不過數十人,而留仙宗之內,能被樸南子稱呼為師侄的,除了內門各位長老的弟子以外,也就隻有一個文老頭的親傳弟子了。
但很可惜,對於這樣的“殊榮”,阮姻覺得自己還不如沒有。
實在是樸南子這麼一叫之後,那些凝聚而來的目光頓時更加的凝重,帶來的壓力也是更加的厚重。
可再大的壓力,她和青木還是要扛著。因為在這樣的場合,他們是沒有發言的權利的,不然便會以之前那劉姓男子所說的,“不懂禮節”而引起這些前輩的反感。
修真界之中什麼樣的人都有,喜惡都隨本心。一言不合便廢人根基的更是不少,阮姻可不能保證這大殿之中的某位修士不會有這樣的愛好。
到時如果被抓住了這把柄,那便是文老頭來親說,恐怕也不會有多少效果。
除非……
一開始,文老頭便出手把他們從這件事情裏麵摘出來。
阮姻半眯著眼睛,盡量不動聲色得注視文老頭,希望他能發現此事之中的貓膩。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這麼些時日的師徒關係,文老頭好像真的感知到阮姻心中所想。
隻見他突然越眾而出。
“師兄太抬舉我這兩個小徒了,他們那日也不過是湊巧罷了。”在樸南子麵前,文老頭收起了以往的狂傲姿態,宛若尋常師弟對待師兄一樣,不卑不亢得說:“此事隨與那日我的兩位徒兒遇見的魔物有關,但宗門之所以避開此次大劫,卻還是師兄的功勞。他們不過煉氣期的小娃娃,實在是當不得這樣的稱讚。”
“哈哈,文師弟實在是太過謙虛了。兩位師侄雖然修為如今還低,但年紀同樣不大,以他們的資質,想來不出幾年,便能達到辟穀期,到時候哪裏還能稱得上是小娃娃呢。”樸南子滿臉笑意。
青木的資質也就罷了,阮姻的資質若是高,那留仙宗內簡直人人都是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