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頭哥他爸告訴我,張爺爺以前就住在豐頭村,後來一個地方鬧瘟疫,他就過去幫忙去了,隻不過一去不複返,打那以後,沒人見過張爺爺了。我聽了心裏麵感覺慚愧,之前我還懷疑張爺爺的為人,可沒想到張爺爺這麼偉大,張爺爺既然是這裏的人,大家理應埋了張爺爺,胖頭哥他爸沒拒絕我的請求,還叫上了其他人一塊兒來幫忙。
葬禮不是很風光,但至少辦了酒席,接下來一連幾天我都沒去哪裏,一直呆家裏麵等我爸和我師父回來,但是我一連等了三天,我爸他們也沒回來,甚至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幾天我和李淩也是這家吃一頓飯,那家吃一頓飯的蹭著,不過後來我感覺厭煩了,就打算做點什麼,李淩說他那裏還有點錢,足夠生活一段時間,我倆就把我家弄好,搬進去住。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經常去師父的小屋子看看,生怕師父回來我卻錯過了。可師父他們還是沒能回來,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我對李淩說如果他們再不回來,我們就去趙家溝看看,李淩沒拒絕,爽朗的說好!
我見他答應了,心裏麵也挺高興的,這幾天相處下來,我發現他這人很不錯,最起碼沒在這個時候丟下我不管,我和李淩此刻還在師父住的地方往回走,離我家也沒多久了,不過這幾天很奇怪,那些開發這裏的人都走了,也沒個人繼續挖這邊的路。
“你看那是不是胖頭他爸?”
我走在前邊,也沒注意路,走著李淩突然拍我一下,指了指前方說道。我抬頭一看,還真是胖頭哥他爸,他慌慌張張的衝我們跑來,跑得大汗淋漓的,我拉住他問怎麼了,跑這麼快幹嘛?胖頭哥他爸一拍大腿,說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我和李淩相繼對視一眼,胖頭哥他爸繼續說道,“村邊那條河漲水,都淹到地裏邊去了,而且,河裏邊兒漂浮來了一大堆屍體。”
李淩說了句不好,就帶頭跑去,我奮起直追,胖頭哥他爸也緊跟其後,那條河就是我遇到無頭屍的河,河岸上站著一大群人,我歇了口氣看向河裏,沒想到真的漂浮來了一大片屍體,這些屍體好像是死了很久的屍體,身上都已經鄒巴巴的了。李淩像個研究屍體的人似的蹲下來,用手捏了捏屍體的皮膚,然後又用鼻子聞了一下,完事後瞬間嚴肅起來,對我們說,“這些屍體不是漂浮過來的,是河底的。”
我問李淩咋知道的,李淩說這些屍體身上的淤泥已經積累了很久了,而且身上已經潰爛,不信你看。李淩說著,指著屍體的脖子處讓我看,我彎腰剝開衣領,頓時一愣,這屍體就像李淩說的一樣,脖子上都已經完全腐爛了。胖頭哥他爸看到脖子就激動的說,“二狗子他媽感染的就是這種皮膚病,那天我看到了二狗子他媽的脖子了。”
這屍體的脖子上有很多黑點,胖頭哥他爸注意到這裏的時候就大喊大叫了起來,我問怎麼回事,胖頭哥他爸說我們沒回來之前,二狗子他媽就感染了一種奇怪的病,去醫院看不出來是什麼病,但脖子上就一直長黑點,還帶著有些潰爛的皮膚。我說之前怎麼不告訴我們,胖頭哥他爸不好意思的說以為是什麼皮膚病,所以沒說。
我也沒啥好說的,這種情況李淩懂的比我還要多,雖然他也隻是紙上談兵,但到底比我厲害。李淩想了想說報警,這些屍體暫且交給警察處理,但是胖頭哥他爸以及各個村民都不同意,說沒弄清楚事兒就亂整,會弄出怨信來。他們說的不無道理,李淩也頗為無奈,這時,二狗子他爸突然跑來說二狗子他媽不行了,讓我們過去幫忙看看,他去叫救護車。
李淩頓時就一針見血的說不要叫救護車,這種病會感染給別人,說著,李淩帶上我一塊兒去二狗子家,走的時候交代這些村民讓他們先想辦法堵住河流去向,不要讓屍體擴大化。我們到二狗子家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二狗子他媽居然爬到了屋頂上去(農村的那種瓦房),二狗子他爸頓時大喊起來,對二狗子他媽說,“你囊個上去幹啥?快下來,快下來。”
我沒管二狗子他爸,反倒是二狗子他媽引起了我的注意,二狗子他媽的脖子上有一大片黑點,眼睛裏麵還流著淡黃色的液體,看起來很惡心。她在屋頂衝我們嗚嗚嗚的吼著,那聲音好像是哭,又好像是吼。而這時,李淩拉住二狗子他爸,讓他爸去三炷香過來,二狗子他爸知道李淩是個有本事的人,就沒敢耽擱,忙拿了三炷香給李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