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麵告訴自己我可以的,事後就跟著師父動起手來,先是拿著木刀劃破臉皮,然後就是解這些被縫住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化的對象是我好哥們的原因,我竟然比上一次還要順利。不過這傷口一破開,我就沒那麼想了,這些傷口裏麵全是蛆蟲,而且我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問題,縫住傷口的不是線,是墨鬥。
我能發現,師父自然也能發現,挑了挑眉,師父說、這玩意不簡單,看來對方也是一個化妝師。我聽了就問師父、“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化妝師不到一百個麼?怎麼一下子就出現了一個。”
師父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說的是大概,再說了這裏離大城市遠得很,誰知道大山裏藏著個什麼鬼?
好吧,聽師父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看著這些蛆蟲,我問師父怎麼弄,師父說抓出來,頓時,師父就伸出手指頭進去摳,我看得一陣反胃,我終於明白師父為什麼不讓我吃飯了。如果剛剛我吃飯了,那我現在就完蛋了,說不定早就吐了。雖然想吐,可我記得師父說的話,所以即便是心裏麵難受,我還是強忍著用手指頭去摳,那些蛆蟲掉到地上時就死了,我也不知道為啥會這樣。等臉上被我們弄幹淨了,師父就抓了一把糯米塞進傷口裏麵去,見勢我也跟著弄,塞了糯米後就用肥皂來塗。
到底是脂肪做的,我捏在手裏麵都感覺油膩,吞了吞口水,我在二狗子的臉上抹啊抹的。師父動作快,沒幾下就搞定了,然後就監督我做,雖然談不上我做的給力,可我感覺我已經很努力了。塗完了整個臉蛋,我就準備把米草壓上去,不過師父卻阻止了我,說這是二回妝,不能像之前那樣直接壓。
說著,師父抓了一把香灰撒在屍體的臉皮上,又使勁的搓,我也跟著學,搓了好一會兒,屍體的臉蛋居然有些氣色了,雖然沒血色,可變得和剛死的時候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師父吸了一口煙,把煙霧吐在屍體的臉皮上,又急忙用米草壓住,做完了這些,我有些大喘氣,雖然說起來很快,可每做一樣都得花個幾十分鍾,這麼一做下來,花了幾乎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做完了師父也沒急著出去,找個角落坐下來就吸大煙,我看著師父的樣子,也跟著坐了下來,等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把米草揭開,這時候,屍體的臉蛋和皮膚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師父化出來的感覺就和睡著的人一樣,那臉上感覺都有血色了,而我化的就有些青澀了。師父瞅了一眼我的,笑了笑說慢慢來,你第一次化就能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我當初學的時候可沒你厲害。
雖然我知道師父這是在安慰我,可我心裏麵還是美滋滋的,解決了這事兒,我和師父就出去。一出帳篷,一群圍在帳篷外的人就衝過來問怎麼樣了,解決了沒有啥的。我剛想說話,就感覺肚子不舒服,張口哇的一聲就吐了。而且吐出來的東西不是飯菜,而是灰燼,沒錯,就是灰燼,還是香的灰燼。
見狀一大群人急忙退後,師父也著急的對他們大喊、都散開來,保持空氣流暢。說著,師父抓起我,毫不猶豫的一拳打我肚子上,頓時那種翻江倒海般的感覺襲來,我捂著肚子趴在地上,師父見勢又提起我,又一拳砸上來,這下子我直接狂吐了,吐出來還是灰燼,而且有一股子惡臭,等吐完了,我感覺身體已經被掏空了似的。
胖頭哥他爸見勢急忙問這是怎麼回事,師父挑了挑眉說我被人喂了死人飯。我當時很虛弱,不過聽到師父的話我也覺得奇怪,我就在這裏呢,誰喂我吃死人煩了?不過就在這時,師父好像想到了什麼,就對胖頭哥他爸說、“大兄弟,你們看好屍體,不要進去亂動屍體,等我回來再安排。”
胖頭哥他爸一愣,嗯了一聲答應下來,師父則一把把我背上背,撒腿就跑出院子,也沒坐馬車,師父就這樣背著我跑。這會兒我腦袋不是很清醒,所以沒看到師父往哪走,沒過一會兒,師父就把我扔下來,啪的一聲砸在地上,我這才睜開眼睛,發現跑祖墳來了。
師父二話不說就挖我的墳,直到挖出小盒子,師父毫不猶豫的把盒子打開,然後用打火機燒了小紙人,那小紙人被燒的時候,我感覺渾身上下就像被螞蟻咬了一樣,疼痛難忍。一直在地上打滾,師父見勢死按住我,等紙人燒完,我已經奄奄一息了,這時,師父一口煙吐我鼻子上,被煙味兒一嗆,我回過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