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看不到凝晗的身影之後,芷蘭再也忍不住的暴跳而起,低吼了起來,“少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
意外的是,葉少峰沒有出聲製止芷蘭,隻是保持中立,靜看著南宮滄弈的反應。
站在男人的角度,葉少峰始終相信南宮滄弈是愛凝晗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沒有理會芷蘭的怒目而視,南宮滄弈輕飄飄的站了起來,然後拿起方桌上的兩張紙,看了一眼,收進袖中,然後徑自走了。
見南宮滄弈走了,葉少峰也走到芷蘭的身邊,拍了拍芷蘭的肩膀,安撫道:“好了,比生氣了,他這麼做,總有他的理由的。還是去看看凝晗吧,我走了。”
“你以後會不會也這麼對我啊?”突然,一向堅毅的芷蘭,有些哀傷,有些幽怨的看著葉少峰。
葉少峰呆愕了一下,這樣的芷蘭,他很少看到。
見葉少峰發愣不說話,芷蘭又追問道:“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這樣,一會可以對女人那麼好,一會就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再強大的女人,內心也會有軟弱的一麵。在愛情麵前,每一個女人都會是小女人,芷蘭亦是如此。
她很強大,強大到不需要葉少峰的保護,什麼事都能獨當一麵。可是,當她看到南宮滄弈在對待凝晗的態度上,讓她忽然感到,原來所謂的堅貞的愛情,也能如此輕易的就改變了。
她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更害怕她身邊的男人也是這樣。
“不是這樣的,芷蘭,你想多了。我不會這樣,少爺也不是這樣的人,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別想這些了,等忙完城中城的計劃,我們就成親,你放心,這一輩子,我都會一心一意的對你,絕不改變。”
葉少峰看著芷蘭的眸子,柔情似水。手指輕輕的劃過芷蘭的臉頰,堅定的話語從他的嘴邊輕吐而出。
“真的……”
“嗯,安心的等著做我的新娘。”葉少峰鄭重的點點頭,雙手托起芷蘭的臉頰,俯首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個深情的吻。
當兩瓣灼熱的唇貼在芷蘭的額頭上時,她的身體禁不住的顫栗起來。
微笑,從嘴角一點點蕩漾開來。
和芷蘭分開之後,葉少峰很快追上了南宮滄弈。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的行人很少,晚風捎來的一陣陣涼意,也驅散不了南宮滄弈內心的煩躁。
兩人沉默不語的走了一段路之後,葉少峰突然開口,道:“少爺,你是怕榮家的人會對凝晗不利。”
“榮家不會輕易罷休的,在他們眼裏,晗兒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他們根本無所畏懼。”南宮滄弈輕歎了一口氣,疲憊的嗓音,告訴他人他現在很疲憊。不是身體,是心。
見不到時,想徹心扉;見到了,卻要故作冷漠,做人,何時才能不這麼自相矛盾。
“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
“之瀟說過,我不能太自私了,我已經有筱言了,不配在擁有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望著夜幕下,星星點點的燈火,南宮滄弈的薄唇勾起了一絲苦澀的諷笑。
忽然,葉少峰無言以對。之瀟說的沒錯,可是,南宮滄弈就錯了嗎?
對與錯,或許根本就沒有一個明顯的界限,誰也不能說誰絕對的錯,或是絕對的對。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沒有繼續的必要。葉少峰話鋒一轉,問起了正事。
“那醉仙居怎麼辦?”
南宮滄弈似乎早就已經想好了,沒有一次遲疑,把房契和地契拿出,給了葉少峰。
“陸政濤不會輕易放棄的,明天你去醉仙居等他,若是他還想要醉仙居的話,就說我要榮家在京城的所有產業。”想到陸政濤跟凝晗開出的條件,南宮滄弈冷笑了一聲。
“嗬嗬……那他恐怕在榮家也呆不下去了。”葉少峰也笑了起來。
榮家這些年,這麼努力的才把產業滲透到京城裏來,如果隻是因為一個城中城的計劃,就讓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醉仙居裏一切照舊,先讓芷蘭照看著吧。”
“我會跟她說的。”
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拖得老長,像是眷戀著身後的人或者事物,不舍離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