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本是百花初放之季,繞是初至綿雨,也理應帶著柔和的美。
而今日的魏國皇城卻被層層烏雲覆蓋著,閃電雷鳴。
北安王府。
一名醫女並著兩名穩婆焦急的聽著萬安苑主屋裏頭的動靜,三人眉目中滿是著急,不安的在原地走著轉兒。
正在此刻,主屋裏頭傳來了一聲兒女人的痛苦的哀嚎,醫女與穩婆都嚇得打了個哆嗦。
為首的醫女瞧著情況不太妙,急忙對著前頭攔著她們的男人行禮道:“林安大人,王妃的羊水已破多時,若再不讓穩婆進去幫助生產的話,王妃她……”
話還未說完,被喚林安的人直接往前逼近了一步,醫女嚇得往後頭一退,正好踩著身後的穩婆,三人一同摔了下去。
而林安絲毫沒有動容,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頭摔倒的三人鐵著臉道:“王爺有令,若無他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主屋!”
主屋內。
挺著十月大肚的女人撐坐在軟榻上,額頭上豆大顆的汗一滴接著一滴往下頭掉,因著先前忍著痛的原因將嘴唇咬破了,抿著唇瓣上的血,旁邊的貼身丫鬟淒厲地哭喊著“主子”。
她置若罔聞,紅著眼看著麵前站著的親姐緊抱著她的夫君!
嘴裏傳來一陣血腥,她忍痛咽了下去,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問:“為什麼?”
“為什麼?”薑婉柔聞聲鬆開了北安王,勾唇一笑嫵媚極了:“我的好妹妹,因為你輸了啊!”
因著身子虛弱的原因,那女人隻是瞪著薑婉柔,眼裏的恨意十足,卻無力開口說話。
見著她這般,薑婉柔笑得更加狂,她道:“‘成王敗寇’這是妹妹向來明白的道理,今日你有此般下場,那可都是你一步步走來所得啊。薑沉魚,到最後我終究是鬥贏了你!”
瞪著薑婉柔,薑沉魚撐著軟榻的手緊攥在一起。
旁邊兒的丫鬟聞聲抬頭就指著薑婉柔的鼻子問:“大小姐,我家主子拿真心待您,您做什麼要恩將仇報,想置我家主子於死地?!”
“恩將仇報?”薑婉柔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冷笑了一聲兒又看著薑沉魚,她道:“深宅高院裏頭會有幾個記恩的?她不最清楚這點麽?不然,這北安王妃的位置,怎麼會坐到現在?”
“可是,我最後還是輸給了你不是?”大口喘著粗氣,薑沉魚痛苦至極,攥緊的拳頭再次用力,她的指甲陷進肉裏,借此疼痛讓自己清醒,她問:“你是否一開始便在算計我?”
從腰間抽出帕子,薑婉柔掩唇笑道:“這話聽著怎麼不太高興呢?我可是什麼事兒都沒做呐,隻是製造機會代替你的位置罷了。若不是因為你的身世……”
“柔兒!”瞧著這女人說著不該說的話,北安王魏承轍連忙大喝一聲,沉著臉道:“大事未成,莫要因逞口舌之快而壞了大事!”
薑婉柔聞聲哧笑了一聲兒,她搖頭道:“王爺,她都這個樣子了,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您覺得她還活得下去?”
魏承轍眉頭擰得死緊,看了一眼軟榻上那臉色慘白的人後將頭扭至一邊。
身下的疼痛弄得薑沉魚幾近暈厥,羊水破了半個多時辰了,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估計……
薑婉柔臉上的笑容沒了,看著薑沉魚,滿滿的全是憤恨!
“皇後失勢,太子無能,皇上早有廢除太子的意思,隻是皇上顧忌皇後餘勢,遲遲未定。如此,太子改立是早晚之事,而眼下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也隻有三皇子北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