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尖利的聲音,藍北墨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去,隻見皇後一身明黃色的宮裝,在一群大臣的簇擁之下快步的向著怡心殿走來。
“墨兒,你這是在幹什麼?”看著藍北墨手中的長劍死死的抵在藍紀離的脖頸上,皇後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起來。
藍北墨看著皇後的樣子,低頭一看,便見到了她手中那明黃色的所謂的“傳位詔書,”心中冷冷一笑,將手中的長劍收了回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目光狠戾的看了藍北墨一眼,皇後緩緩走到了怡心殿的門口,手中高高舉著那傳位詔書,當著眾人的麵道:“今晚我將眾位大臣全部集合在鳴瀾殿,便是想要宣布皇上傳位的事情,卻不想竟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墨兒,你帶兵入宮,方才還企圖殺害你的大哥,本宮且問問你,你意欲何為?”
話音一落,藍北墨淩厲的目光便看向了皇後,饒是皇後見慣了場麵,卻也不由得被藍北墨這樣的目光驚得一動,仍舊高昂著頭,等待著他回答。
“皇後娘娘的話請恕兒臣不明所以,兒臣之所以帶兵入宮,完全是因為大哥先行入宮,若是皇後不信,大可以問問其他的將士!”藍北墨自然明白皇後的意思,此時她無非是想要將帶兵叛變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以便於更能夠讓藍紀離順利的繼承位子。
皇後聞言冷哼一聲,卻是不再理他,正色道:“如今我手中便是當今皇上親筆書寫的傳位詔書,皇上久疾纏身,自知無力管理國事,這才讓本宮在鳴瀾殿宣讀詔書,隻是眼前出了這樣的事情,本宮不得不把地點改了,便在怡心殿之前昭告天下皇上的意思。”
而此時,那群大臣之中,藍紀離一派的黨羽早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無一不高聲叫喊著:“還請皇後盡早宣讀詔書,立下新儲。”
皇後的臉上閃過一抹得逞的神色,緩緩展開了手中的詔書,一字一句的說道:“朕自知身體不恙,無心管理國事,念離王藍紀離為嫡長子,又念其聰慧佳潔,定能將我雲國發揚,今特傳位於離王,欽此。”
詔書被宣讀完畢,藍紀離的臉上不由得蕩起了一絲笑容,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遙遙的望著廣袤的皇城,幾乎近在手中。
“如今新皇已經在此,爾等還不下跪迎接新皇?”皇後冷冷的看著周圍站立的大臣和侍衛,不由得開口說道。
當下,便有人高呼道:“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緊接著,藍紀離一派的人幾乎全部跪在了地上,一再的高呼著,而藍北墨等人,卻仍舊站在那裏,似乎在等待這什麼一樣,目光久久的落在了不遠處的殿門上。
“墨兒,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造反不成?如今新皇已經在此,你為何久久不下跪參拜?”皇後看著藍北,陰鬱的神情似乎想要將他全部吞噬一般沉的可怕。
藍北墨聞言隻是笑了笑,似乎帶著一種嘲諷的意味道:“皇後娘娘著急做什麼?如今寧將軍等人還沒有出現,難不成娘娘這是等不及了?”
“你!”皇後氣急,卻又無話能夠反駁,隻得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
很快,怡心殿的殿門便被打開,寧悠然走在最前麵,護國大將軍寧楚塵與其子寧文閣隨後,三人快步的向台階走來。
“皇後娘娘,臣女倒是不知您手中的傳位詔書是從何處得來,如今真正的傳位詔書就在這裏,皇後娘娘,您是否要給大家一個解釋?”寧悠然自重重疊疊的禁衛軍之中穿越過來,手中高高的舉著傳位詔書,大聲的喊道。
看著寧悠然手中的東西,皇後的臉色頓時變幻莫測,似乎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事已至此,若是她稍微露出一點的怯色,隻怕以往所做的一切就要功虧一簣。
她不能夠讓自己的苦心謀劃變成一團泡影,也無法看著自己最愛的兒子被人就這樣趕下神壇,眼看著他們就要成功了,眼看著他們就能夠登上權力的巔峰,這個時候誰來阻攔也不行!
“你一個小小的丫頭,誰給你的權力出現在這裏的?寧將軍,本宮看你倒是該好好的管教管教你的女兒了!”皇後疾言厲色的說道,聽在別人的耳中她是真的威嚴,而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境究竟是如何。
寧將軍卻是冷哼一聲,走到了寧悠然的身前道:“皇後娘娘還是莫要插手我的家事,眼下真正的詔書在此,難道皇後娘娘不想聽聽看嗎?”
“放肆!”皇後突然大喝一聲:“寧楚塵,你不要以為你有軍功在身就能夠目中無人,如今離王已經順利繼承大統,你若此時改過,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一再固執,後果是什麼你自負就是!”
“皇後娘娘的話隻怕要映照在自己的身上了,悠然,宣讀詔書!”寧楚塵已經不想去搭理皇後,轉頭對著寧悠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