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紀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處處都要皇後指導才能夠做的好的小孩子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自己心裏清楚的很,眼下被皇後這般指責,饒是他心裏素質極好,也有些發怒了。
“這些事情兒臣自然知道,母後如此動怒實在無用。”藍紀離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在這大殿之上緩緩逸散開來。
話音一落,隻見皇後原本有些鬆動的表情又變得寒冷額起來,這一瞬間,她華貴的容顏上裂開了一個笑容:“好,很好,你竟然敢如此跟母後說話!”
整個未央宮之中的氣氛瞬間像是走入了寒冬臘月一般,冰冷難耐,周遭的太監宮女更是全部低下了頭,驚懼萬分,生怕一個不小心兩人就會將氣撒到自己的身上。
藍紀離鐵青著臉不敢再多說下去,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昭示出了此時他已經憤怒到了幾點,若不是因為在坐的人是皇後,隻怕他早已經報答了。
皇後冷眼看著他,沒有溫度的話語在齒間傳出:“怎麼不說下去了?你繼續說!這麼多年來,本宮盡心竭力的為你的前途著想,精心的栽培你,到了現在,你翅膀硬了,你長大了,不需要我的保護,就這樣回報給我?還是你到現在仍舊在怨我,怨我沒有能夠將安長溪那個賤人給你做妃子?”
說到氣憤之處,皇後突然快步走到了藍紀離的麵前,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被這耳光一打,藍紀離的臉瞬間就滲出了一層的冷汗。
“你給本宮好好的想想,這件事情,包括私鹽的事情,到底該怎麼給群臣一個交代,如果這兩件事情辦不好,你以為,你還能夠登上那個位子?”打了一個巴掌之後,皇後的氣幾乎也消了一半,轉身坐了下去,臉上流露出一種無法掩蓋的疲憊之態。
藍紀離不由得一怔,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越發的加速,方才他實在是氣不過,無論如何他現在也是王爺,也是手握重權的人,卻還被皇後這樣指著鼻子罵,讓他如何能夠做到心平氣和,可也是皇後的一個巴掌徹底的打醒了他,他緩緩跪了下去,低著頭,讓人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母後,兒臣知錯了,是我錯了,兒臣願意接受懲罰。”藍紀離抬起了頭,表情凝重,嚴肅的說道。
皇後的眼中宛如冬日漢江,全然沒有一絲能夠看的清楚的情緒,真身卻又隱隱帶著寒冷的感覺,她歎了一口氣道:“離兒,母後並非願意這般責怪你,隻是你實在太過自傲,完全沒有想想現在的形勢,這麼多年來,母後為了我們的大計嘔心瀝血,為了你能夠登上那個位子甘願奉獻一切,你不能夠讓母後失望。”
“兒臣……明白了。”藍紀離聽著皇後略帶歎息的話語,竟是找不到任何能夠接下去的話語,隻有低下頭默默的認同。
“藍北墨回來了,昨日有人傳話過來,現在竟是有很多閥門氏族想要與墨王府聯姻,不過也慶幸安長溪嫁給了他,他竟是全部推掉了,眼下你的處境是什麼你自己清楚,安長溪回來了,母後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什麼讓我生氣的事情。”皇後道。
“離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母後自然能夠為你做一切的事情。”皇後的手突然緊緊握起,像是在下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在這之前,你隻要保證不要再出任何的問題就好。”
“合適的時機?母後的意思是……”藍紀離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猜到了幾分皇後心中所想。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要知道,在新年到來的時候,你藍紀離將會成為雲國的新主人。”皇後的麵色在珠光的映照之下的顯得忽明忽暗,帶著一絲陰狠的顏色:“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藍北墨的軟肋,攻其不意。”
“軟肋?”藍紀離不由得擰了擰眉,隨後又舒展開來:“母後的意思是……從安長溪下手?”
皇後勾唇冷笑,“不錯,以往是我疏忽了,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安長溪那個女人有多麼的可怕。”
“兒臣明白了。”藍紀離目光之中閃過一抹一樣的光芒,道:“母後,兒臣這一次,一定會加倍小心。”
皇後聞言隻是淡淡一笑,卻是不置可否,她這個兒子她實在是太過了解了,讓他去對付安長溪,最後隻會被那個女人算計,想要讓她不再幹擾自己的計劃,就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