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口都不渾在意。他低下頭,看見箭尾綁著一個包裹,打開一看,裡麵是一粒暗黃丹藥,和一枚玉。

那丹藥隱有暗香,一看便知不是凡間俗物。而那玉更不知是費盡了多少心血,握著竟好像一隻泳龍走蛟困在手心,卻是內含十分厚重的純陽內力。而這兩樣事物加起來,便有一項功效——可解寒毒。

蕭應寒又抬頭看去,見鳳棲梧臉色果然有些蒼白,隻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力在這解藥上。

此時他握著內丹,手心好像要被燙沸一樣。

下一瞬,蕭應寒聽見那人道:「解藥服下,玉珮隨身,便可解寒毒。我再讓大軍自退三百裏,容你脫身。蕭應寒,如此,我鳳氏一族欠你的,便還清了!」

還清?

蕭應寒幾乎想無聲大笑,激烈的情緒震得胸腔都抖動起來。上一輩的恩怨情仇,十年的忍辱負重,寒潭下的捨生忘死。

你想就這樣了斷,還得看我答不答應!

他慢慢抬頭望了那人一眼,像是把那副眉眼都刻進心裡,猝爾轉身,離開。赫連成見勢不利,也隻能跟著撤離。

賀龍見此,卻是不甘心將人就此放過。

「這樣就放過他們?!」

秦善禦馬走到他身邊。

「殿下今日若是不放他離開,明日被圍困的就是我們。」

「什麼意思?」賀龍不解。

馬背上的傷患顏漠北,忍不住開口道:「傻啊,這你還不明白?這蕭應寒根本不是大王子的人,而是二王子的內應!他人出現在這,說明二王子的人馬也不遠了,而且對形勢瞭若指掌。你們現在看著強勢,可到底隻有這麼點人。不趁現在趕緊撤,到時候被對方圍上來,跑都跑不了!」

賀龍恍然大悟,果然見鳳棲立即讓他們速速撤離,半點不拖延。場麵上說什麼自退三百裏,不過是為了不墮威風,順便嚇唬嚇唬對方而已。

賀龍:「……」

這太子以前不是當和尚的嗎,怎地也如此狡猾?

撤軍時,顏漠北笑嗬嗬地抱住秦善的腰:「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阿善。」

秦善冷哼,半晌,又問:「仇可報了?」

「報了一半,還有一半……」顏漠北見秦善臉色不對,連忙改口,「不過剩下的一半估計我也有心無力了,阿善,你現在是大將軍,手下數萬人馬。不如我投靠阿善,做你麾下親兵,阿善幫我報仇,好不好?」

秦善哼了一聲。

「親兵可不是你這樣的。」

「放心!衣食住行,起居坐臥,我樣樣貼身伺候,保證比誰都好。」

鳳棲梧在一旁笑道:「這不是貼身小婢該做的事?說起來,秦愛卿即將而立,卻還未成家,可要孤為你介紹一門親事?」

顏漠北怒眉,「你這假和尚!不好好唸經,還做起媒來了!」

「顏漠北,不可對殿下無禮!」

「阿善,叫我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