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和木自蹊很快就到了西溟山的正中心,西溟山如今已經是一塊落在溟州的一塊聳起的沙漠,夜晚的寒風夾著火蛇的毒霧,一般人是無法穿過毒霧到達這裏的,木自蹊架起的保護罩將寒風和火蛇毒霧隔絕在外麵,倒是林琪,沒有架起任何的保護罩也沒有任何的法器保護,他就那樣站在那裏,肩膀略微有些耷拉,寒風將他的錦袍吹得獵獵而響,他的長長的黑發被卷起,在空中淩亂得像發瘋的野草,但是他依然站在那裏,眼神悲慟,神情肅穆。一直靜靜的看鳳覺的身形漸漸消失,他也甚少見到的鳳覺的本體,五彩之身漸漸地升騰起一股五彩的火焰。
木蘭來不及去看林琪的狀態,看到鳳覺已經燃起了自己的本源之火,五彩絢麗的火光漸漸升騰起來,就像不可阻擋的洪水,一層高過一層,一浪高過一浪。
木蘭也意識到自己來晚了。
“那是什麼?”木蘭仿佛看到一隻金色的鳳凰的虛影,一晃而過又投入到那五彩的火光之中去了。當那金色的鳳凰的虛影投入到火光中後,五彩的火焰周邊漸漸燃起金色的火焰,慢慢地,兩股火焰融合在一起,變得更加炫目。
“原本他不需要涅槃的。即便是火蛇之毒,也傷不了他。”林琪緩緩開口。
“你是說,剛剛那道金色的幻影,是木曄。”木蘭問道。
“應該不會錯了,隻是鳳覺主動涅槃,違背了天意,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林琪看著那越來越旺盛的火焰,不禁感歎。
就在木蘭和木自蹊趕來的一瞬間,鳳覺用最後的意識向林琪告知了事情的原委。他察覺到那片金羽的生機,鳳凰一族浴火重生,若隻是溫養在靈海之中,想必是無法令她重生的。
那女醫官借機向他下毒,想必背後還會有更多的陰謀,那不妨將計就計,既趁此機會涅槃而生,也迷惑敵人,為他的王上爭取主動。
林琪並沒有將這些告知木自蹊和木蘭。
鳳凰涅槃,到底沒有被他親眼見過,不過是存在那些典籍之中,或許是真的,也或許真的隻是傳說。如果他失敗了,他就真的成為了孤家寡人。
一向謙和貴氣的林琪,此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他那挺拔的身姿,更顯得有幾分頹唐。
“王上,溟州百姓,還在等著你。”木自蹊見林琪似乎有些倦意,忍不住提醒他道。他也曾與自己的兄弟出生入死,生離死別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起風和下雨一樣自然,他已經快要忘記到底經曆了多少次的離別,隻知道每一次的離別和犧牲都必定是有緣由的,而每一次的犧牲和離別背後,留下的人都會有更重大的責任要去承擔。
林琪聽到此話,終於從那悲慟之中清醒過來,縱然自己服過避毒丹,但是他也知道避毒丹的功效遠遠沒有能夠逼退毒霧的功效,是他身上的那種若隱若現的殺伐之氣,將這毒霧逼退了他周身。
或者說,他能成為王族裏功法最高強的人,絕對不是因為巧合,而是因為命運。
他看向木自蹊,總覺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熟悉。隻是他的身姿又重新變得挺拔起來,成為了那個讓人仰視敬服的青年帝王。
“鳳凰涅槃,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我們先走吧。”林琪看著木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