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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黑色的短碎發,骨指分明的手掌,深褐色的雙瞳中總帶著令人生畏的嚴肅和銳利,即使在休息時也背脊挺直嘴角緊繃,警覺猶如伺獵的鷹隼。
“啊……”
握住床伴的手背,唐奈在他身上律動著達到戰栗的頂峰,閉上眼睛,掰過夜店少年的下巴,親吻他單薄的唇,心裏卻總是閃動著這樣一個的身影,揮之不去。
溺於紙醉金迷的夜店,唐奈已經連續四天指名要了懷裏這位黑頭發高鼻梁的少年,不是因為別的,隻是覺得他與“那個人”有幾分形似。
那個人,指的是唐奈的姐夫。
也不能怨唐奈這孩子忒不要臉,連自己窩邊的草也惦念著啃了,實在是因為孩子他姐夫太過冷漠悶騷。
冷漠可不是一件好事兒,這年頭吧,人他媽都有點兒上杆子找虐,大概是全球變暖的原因,一個個臉盤子也跟著氣溫一起發燙,所以大家都尋思著要找個冷臀部貼一下,給自家臉蛋降個溫。
於是,冷漠和勾引,在很多時候是可以化上等號的。
不過,唐奈還是有點兒傳統意識的,他也隱約覺得自己有些個猥瑣齷齪禽獸不如,去夜店包小白臉玩一掖情已經顯得很黃很饑渴了,他還黃上加黃地把□對象腦補成自己的姐夫,並且對此欲罷不能。
衣冠禽獸,春天的公狗。
以上是唐奈毫不留情地給自己下的定義。
這倒不是唐奈有自知之明,勇於承認錯誤,而是因為唐奈的確就是一條狗,一條修煉成精的金毛,公的。
當然,和白蛇傳封神榜一樣,許仙不知道白娘子是白蛇精紂王不知道蘇妲己是狐狸精,唐奈的人類姐夫也不知道唐奈是獵犬精。
不過,唐奈覺得姐夫對待自己的態度和對待狗也沒什麼區別,不,或許連狗都不如,從唐奈化成人形,第一天出現在他麵前時,姐夫大人就沒拿正眼看過他,也沒有跟他說過話,好像唐奈就是第十六個英文字母,看不見摸不著,唯一的存在感就是惡臭。
於是,唐奈覺得自己作為一條公狗的自尊心被姐夫的皮鞋無情地踐踏了。
手滑弋過夜店少年光裸性感的背脊,把少年擁摟進懷裏索吻,唐奈知道姐夫的身材並沒有懷著的少年纖細,也不會在他的身下迷離著雙眸放縱呻[yín],不會迎合著他的動作忘情地扭動腰肢,更不會允許他騎在自己身上喘著粗氣得到釋放。
可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吸引他去朝思暮想。
對那具連指尖都不可能觸碰到的身體,渴望得近乎煎熬,但再怎麼煎熬,也隻能走到幻想這一步了,再往前,嘖,那真是一腳踩空萬劫不複,姐姐和姐夫估計得輪了番地上來拿巴掌招呼自個兒。
被姐姐和姐夫輪扇耳刮子還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姐姐已經懷有四個月的身孕,單憑那隆起的小腹,唐奈就可以悲歎著“嗚呼哀哉,我了個去”,然後徹底死心了。
還能不死心嗎?人家從頭到尾都是個直男,連孩子都快抱上了,掰完他?開什麼玩笑,簡直比讓他懷孕還難!
“唔……老板好厲害……”那個長得和他姐夫有幾分相似的少年躺在唐奈懷裏,眯著如絲眼眸微微喘熄,光滑的腿在唐奈腰際親昵地蹭了蹭,慢聲細語地呢喃,“你太能做了,弄得我連明天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像退落的潮水般降下來,在裂天碎崖的江流濤湧中看不真切的事物漸漸清晰,也漸漸醜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