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輝承駿說公司還有事要忙,沒陪我去產檢。
以前,他就算再忙,也會抽時間陪我。
他是山村出來的北大博士,結婚後,我們和他媽媽一起住,她媽媽有著頑固守舊的封建思想,當初我和他結婚不過半年,沒懷上,他媽媽就經常勸他和我離了算,娶個會生的。
勸了好幾次以後,他就漸漸忙起來了。
現在我終於懷孕了,他都還特別忙。
從前他媽媽因為我生不出孩子,總是刁難我。
他卻任由他媽媽刁難我,甚至有時候他還幫著他媽媽,指責我罵我。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跟他們吵過幾次架。
但是每次吵架,輝承駿都整天整夜不回家,起初我還沉得住氣,可是到最後每次都是我先低頭把他哄回家。
畢竟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隻有他了。
因為輝承駿一個山村出來的,而我家裏有權有勢,我父母瞧不上他,反對我們在一起,我氣我父母要拆散我們,為了和他結婚,我都和父母斷絕了關係。
我都和家裏兩年多都沒有聯係了,每當他媽媽故意刁難我,他對我冷暴力的時候,我就會想起父親媽待我那樣好。
可是我已經沒有臉回家了,當初自己對父母那麼狠絕。
正當我情緒低落的時候,醫生告訴我一個好消息:“夏小姐,恭喜你,你懷的是雙胞胎。”
竟是雙胞胎,我想輝承駿肯定很高興,他媽媽也沒理由故意刁難我了。
高興之餘,我卻有種母憑子貴的心酸,都21世紀了。
我打算給輝承駿一個驚喜,但是沒想到他卻給了我一個毀滅性打擊的驚嚇。
往後我每次想起這事,都遍體生寒。
這一天,我懷著喜悅回家,沒想到一開門,竟看到輝承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不是去公司忙了嗎?他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往日都到晚上十一二點都忙不完。
我怔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我最好的閨蜜,碧兒也在,她就坐在輝承駿旁邊。
雖然兩人坐的不是很近,但我心裏還是有些不是味。我知道碧兒一直喜歡輝承駿,雖然她從來不承認,但女人對這種事情天生敏感。
不過幸虧輝承駿不喜歡碧兒。
我有些詫異地問輝承駿:“忙完公司的事了?”
他點點頭。
我走近了才發現碧兒的妝花了,唇膏都出界了,她平時最注重儀表,我覺得奇怪:“碧兒,你的妝花了,出門怎麼沒照照鏡子?”
我才說完,碧兒的臉色立刻變了變,慌忙跑到洗手間去補妝,末了出來,就說有事,就匆匆離開了。
我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剛才我說碧兒妝花了,我捕捉到輝承駿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他明明說去公司,竟然這個點在家。
電光火石之間,有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冒出來,我的心突突地跳。
我忍不住小心試探他:“我說碧兒的妝花了,你緊張什麼?”
誰知道輝承駿突然暴跳如雷,打碎了桌上的茶杯,對我大喝:“還不是因為你,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個潑婦一樣,你唯一的朋友來看你,你都拿話把人家噎走!”
唯一的朋友,是呀,我和輝承駿談戀愛,結婚,就隻圍著他一個人轉,平時根本就不和其他朋友聯係。
就隻剩暗戀輝承駿的碧兒,會時不時主動找我玩。
輝承駿突如其來的暴躁,嚇了我一跳,我覺得委屈:“我哪裏噎她,我和她認識了五年,一貫說話就是這樣。”
輝承駿突然眯眼冷盯著我:“那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和碧兒有染?我比你先認識碧兒,那麼久我都沒有喜歡上她,你現在來懷疑我和她有染?!嗬,夏顏,你是什麼時候變成了潑婦,隻會撒潑!”
我不就輕輕問了一句,就是潑婦撒潑了,他還罵我一大通,那他是什麼?
我本來想反駁,卻看他氣衝衝地往外走,我真的怕了,怕他又幾天幾夜不回家,我連忙拉住他,低聲下氣地認錯,雖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錯在哪裏。
“承駿,你不要走,我知道錯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別走。”
輝承駿卻甩開我的手,根本不理我,我又拉住他,哀求他:“承駿,別走,我今天檢查出懷了雙胞胎,你別走。”
輝承駿終於停住腳步。
然而他臉上並沒有喜悅,甚至還變得更冰冷可怕:“夏顏,我以為你隻是變成個潑婦,沒想到還變得無恥了,雙胞胎這樣的謊都能扯出來。”
說罷,一手就甩開我,我被甩得差點跌倒在地,幸好扶住了旁邊的鞋櫃,才堪堪穩住身體。
門被用力‘砰’上,我的心都被震碎了。我為了輝承駿,可以一切都不要,不要家人,不要朋友,因為懷孕不要工作。可是,在他甩上門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一切都有,唯獨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