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是我為她專門布下的一個陷阱。其實並不是因為嫉妒她得到了你的愛護,而是因為我妹妹。我們的事與我妹妹無關,可她的做法,實在是欺人太甚!”
“豔彩,Lisa是很無辜,可小溪那麼做也能理解,這其中所有的錯,都應該歸咎於我……你和小溪一樣,都是好女人。隻可惜,我跟你沒有緣分,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很抱歉。”
方浩儒說到這裏,低下頭拿起杯喝了口咖啡,要用那苦澀刺激一下有些昏鈍又有些沉綿的思維,“對我而言,小溪一直是我最珍貴的,所以有時也怕把握不住她,怕她離開我……我的確早就發現了博遠的老板其實是你,不過當時也是想借這件事把小溪逼出公司,因為更希望她天天安心守在家裏。”
“哼,這麼說,我倒是幫了你的忙,幫你成功製伏了她。”
“嗬嗬,恐怕你和我都沒這個本事。”方浩儒自嘲地笑了笑,“表麵上看,她跟我較量,無論從哪一方麵分析,都沒有贏的可能。但實際上,她仍有一樣武器可以用來抵擋一切,那就是不可征服的意誌。昨天那個失敗的結局,我不知道她之前有沒有預料到,會因此被揪出來不留情麵地批責。而那個‘批鬥會’上,我自己都沒勇氣看她站在那裏‘受刑’……其實之前曾想辦法阻攔過她,不忍心讓她去受那份罪,想不到她並沒有因為失敗而退縮……說實話,如果換作是我,我都未必會有膽量去麵對那樣的責難與折磨,但她卻挺過來了……所以確切地說:這次是我認輸了!她在工作上有自己的追求,我也不該強迫她留在家裏。平常在家庭生活中,總認為她就是個任性的‘八零後’獨生女,沒想到在工作中,她卻很職業化,還總帶著股不屈服的勁頭……嗬嗬,你布的這個局,倒是讓我發現了她身上一些暗藏的品質,一些更值得我珍惜的東西。”說著他又長歎了一口氣,“但願這是我最後一次欺瞞她……我也知道,我給她的感情裏,包含的雜質實在太多了……”
何豔彩悻然望著他,“其實你最後還是出手替她‘擋’了一箭,在付款額上保護了她。”
方浩儒抬眼看回何豔彩,誠懇的語氣中帶有勸誡:“我出手,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你。我不希望你迷失得太遠,害了自己,所以當時我壓低了付款額……四十萬一方麵足以把小溪拖下水,另一方麵,也是我對你的補償……當然並不多,但我沒辦法以這種方式給你更大的數額,否則這件事我沒辦法壓下來,而一旦公司的法務部著手處理,你的風險就太大了。畢竟之前的多次溝通有各種郵件作為證據。並且……其實我之前委托的律師已經查出了你公司的資質存在作假,至於你用的那兩個人,也不太可靠,會有潛在的危險。商戰中很多操作,執行的並不是台麵上的規則,這個你懂的。”
何豔彩沉默不語,拿起咖啡邊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半杯冰水。
“豔彩,我從來沒有打算要追究你什麼法律責任,不過我得告訴你:你這樣不顧一切以身試法,其實對自己是很大的傷害……我不值得,小溪也不值得,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用毀了自己的一生作為代價。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電話讓譚斌轉告我,咱們以後……最好別再聯係了。”
何豔彩開始泣不成聲,“求求你!求你別離開我……她還是你的金枝玉葉,我情願就做個草根樹皮,一輩子跟著你……你怎麼對我都可以,隻要別拋棄我!我會加倍小心,絕不會再讓她發現……難道還不行嗎?”
方浩儒有些難過,伸手握了握她放在桌麵上的手,“豔彩……別再這樣糟踏自己。我承認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應該再來找你,所以我現在不能再錯下去了……你也是個好女人,應該有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天天守著你,愛護你……可惜我不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