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時有人問亦舒,從出生以來,你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是什麼,亦舒定會毫不猶豫地指著自己今天的一身行頭說,“花了全部身家,隻為了一場相親。”
怎不瘋狂呢。
接下來她一個月的午飯都沒有著落了,嗚嗚嗚……誰能來為她的無知的瘋狂買單啊。
一想到這些,亦舒再度在心底裏將盛淮南給問候了一遍,若是今天相親不成功,她絕對絕對會在心裏好好的詛咒上他一年的。
詛咒他什麼好呢?
嗯~~~咒他吃飯沒筷子,喝水沒杯子,泡妞……
亦舒驀地回過神來,心想著幹嘛要在這個時候想起那個鳥人啊,影響她接下來的心情,她還想著靠這身裝備事半功倍呢。
亦舒再度垂眸無奈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行頭,好吧,就當是為釣個金龜婿,下血本了。
正所謂舍得舍得嘛,隻有舍了才能得嘛。
亦舒在心底裏給自己做了一番安慰與自我安慰以後,站在約定的餐廳的門口,對著餐廳的大門咧了咧嘴,將那一口雪白的貝齒給露了出來。
不行不行,這樣似乎有點太假了。
亦舒伸手揉了揉自己兩邊的臉頰,讓自己的臉部肌肉得到徹底的放鬆以後,再度勾起唇角,露出牙齒,不夠甜美,跟衣服不搭。
來來回回反複調整了很多次,終於在侍應生發現她的身影,走過來為她開門的前一瞬間,調整出了一個自認為最為完美的弧度,這個弧度不會太過率性,矜持有度,很符合身上的這身裙裝。
“小姐,您有預約嗎?”
“有,是一位郭先生訂的位置。”
“哦,好的,請隨我來。”
“謝謝。”亦舒跟著侍應聲的指引往裏走,期間有好幾道視線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幾度讓她緊張得都快要不會走路了,腳步淩亂得似乎一個不小心都能把自己絆倒,來給狗啃食的動作,與地麵親密接觸了。
也許她真的是過於緊張了吧,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一道視線,就在她站在大門口的時候,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這道視線深邃而銳利,冰冷得宛若冰刃一般,仿佛要將某人刺穿一般,他的視線又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兩團跳動的小火苗就像是火山的岩漿一般要將整個餐廳得化為烏有。
他沒想到那個女人在對自己撩撥起了滿腔怒火的同時,居然還有心情將自己打扮得這般漂亮,看得出她對今天的相親相當的重視。
就這麼想要把自己嫁出去?
他偏就不如了她的願,臉上戾氣乍現,連帶著手上的力度也跟著失控了,嘭一聲,倒著紅酒的高腳杯從中間斷了開來。
盛淮南一進來就點了這家餐廳裏最好的私藏的紅酒,侍應生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位是款爺了,見高腳杯在盛淮南的手中斷裂,忙上前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沒傷到您的手吧,我現在馬上給您換一個高腳杯。”
“不用了。”盛淮南此刻的聲音要多冷就有多冷,仿佛連他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凍結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