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的光亮瞬間暗了下去,她仍是覺得不解恨,手臂一掃將桌麵上擺放著的,那些同事送過來的水果跟花束全部都掃落到了地上。
有些水果不小心撞擊到了牆壁上,開了花,紅的、黃的、綠的、紫的,真像是一個天然的五色盤。
胸口因為氣憤劇烈的起伏著,引發了胃部再一度的抽痛著,身體裏的水分一下子從額頭上、臉頰上、脖子上、身上冒了出來,將病號服染濕,貼在了身體上。
“上官小姐,上官小姐。”從外麵走進來的護工看到病房內一片狼藉,再看到上官婉這幅痛苦的樣子,尤其是她的一張臉白得就跟被水洗過的白紙一般,忙放下手中的暖水瓶,快步跑了過去。
“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您先躺床上吧,我幫您叫醫生過來,再檢查一下。”
“滾。”上官婉驀地抬起頭,無神的眼眸中卻是射出了怨毒的光,她可還記得這個該死的護工在外麵跟那些人閑聊的時候是怎麼談論她的。
居然敢這麼堂而皇之的笑話她,嗬嗬,也對,這個世界上應該還沒有人因為喝水喝到胃穿孔的吧。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上官婉的手指一寸寸地蜷縮了起來,扣著床沿上,就連指甲承受不住力量崩斷了也不自知。
那雙眼眸一直在微縮,最後隻留下一條細縫,折射出精銳的光,一直釘在護工的身上,死死地盯著她。
仿佛想用自己的眸光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殺死一般。
護工本就被她突然的一聲吼叫給嚇得愣在那裏了,此刻又因為她的視線,整個人瑟縮著,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心想著要不是為了錢,她才不會願意在這間房裏多呆一秒鍾呢。
“沒聽見嗎?我叫你滾。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那些錢就當做我施舍給你們這些窮鬼的。”上官婉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仿佛隻要這樣呐喊出來了,她胃部的疼痛也能跟著減輕一些似的。
“……”護工沒想到上官婉會說出這樣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煞是難看,張了張嘴想要挽回一點自己的尊嚴。
卻沒想到又被上官婉搶先了一步,“怎麼?嫌錢少?你也不先掂掂你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居然還敢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你覺得你自己也配嗎?我告訴你就連給我提鞋我都覺得你手髒。”
她越說越激動,突然的一個起身,忍著劇痛大跨步走到護工的麵前,用力抓起護工的領口,聲嘶力竭道,“好。”她咬著牙點了點頭,“那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想要什麼?我的身份、地位、還是體麵的工作、還是想要搶走我的男人?”
她就像是瘋了一般的,抓著護工的衣領,一直將她推到了後麵的矮櫃上,口中一直叫囂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人就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告訴你,就憑你還想要獲得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根本不屬於你,就算哪天你真的擁有了,你怎麼吃進去的,你還得要怎麼吐出來。”
“因為你根本沒有那麼多的福氣去承載哪些東西。”額頭上的汗珠就跟下雨了似的,順著她的太陽穴的位置,眉毛、眼角、鼻梁衝刷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