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為何會有這麼的反應,雖然原因淩喬的心底裏已經了然了。
但是,真正的聽到他這麼說,淩喬那雙晶瑩的水眸中還是閃過了一抹失落,尤其是一顆心仿佛像是被壓了一個秤砣一般,一路緩慢的往下沉。
錦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的感覺到無能為力,這個世界又再一次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渺小。
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巔峰,已經擁有著可以掌控人生死的權利。
過去,他將這些權利把玩於鼓掌之間。
在遇到淩喬後,他開始操作權利,隻為了能夠讓她與自己靠得更近。
後來,他發現他開始正視權利,想要為這個女人撐起一片純淨的天空。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有時候人並不能真正的駕馭權利,有時候反而都是被權利給牽製了。
就像如今的他,他是多麼的渴望想要就此做一個甩手掌櫃,從此跟淩喬浪跡天涯。
他能嗎?他真的不能。
有多少人正張著嘴等著他來喂養,有多少的兄弟等著他的權利蔭罩,有多少的人正對他虎視眈眈,隻為了能夠找到可以打擊到他的軟肋。
過去,他有足夠的自信,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堅不可摧的人,因為他的自製力竟然可以令習慣這個可怕的東西都消弭無蹤。
如今,他也有了軟肋,也有他獨屬於他的弱點。
他的肋骨——淩喬。
多麼甜蜜的弱點!
卻也成了掛在他心尖上最無能為力的救贖。
淩喬最先反應了過來,她調整了一下心態,臉上重新掛上了一抹笑意,身手捏了捏錦瑟的臉頰,“看把你給嚇的,臉都綠了。”
錦瑟一把握住了淩喬的手,握在手中,手指小心地摩挲著她的柔夷,好半天剛想張嘴說些什麼。
這次仍然是被淩喬搶了個先,她一把將自己的手從錦瑟的手中抽了出來,撇著嘴帶了些不屑,別開眼,“切,你想得倒美,現在就嫁給你,那我還不是虧大了嗎。”
“你說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就拿我學的專業來說,那可是時下裏最為時尚的行業,以後能夠接觸到的男人必定是多不勝數,現在我才隻接觸你這麼一個男人就嫁給你,我想我以後一定會留有遺憾的。”
淩喬感覺自己明明是在笑的,但是流進嘴角的,鹹鹹的液體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一定是剛才點心的味道,還殘留在嘴角,她身手胡亂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往上,一直到了眼角,用力地揉搓著,“為了我以後不留遺憾,我怎麼也得多見識一些不同的男人,有了比較才能知道你到底好不好。”
“到那個時候我才會考慮嫁人的問題,所以請你一定不要跟我提這方麵的要求。”
“我……淩喬,絕對,不嫁。”然後垂著眸,避開錦瑟的視線,拿起餐桌邊的餐巾,“是不是車內冷氣不夠啊,為什麼我總是不停的流汗呢。”
錦瑟轉身無聲的將冷氣的溫度降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