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殘局,孟旭並不陌生,他叫身邊的人將陸逸冰送去了醫院,然後又轉身去了陸逸冰的車旁。
這樣的場麵他在美國跟在錦瑟身邊的時候,已經司空見慣,很多事情處理起來自然也駕輕就熟。
就拿他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賓利車旁邊散落的鳶尾花花束的殘渣,他就敏感地捕捉到了些什麼,剛才在保鏢們去抬陸逸冰的時候,從他的身上摸到了車鑰匙。
此刻他手裏握著車鑰匙繞著賓利車走了幾圈以後,在駕駛座旁邊停了下來,按動手上的遙控鎖,門在清脆的一聲響後開啟。
孟旭從褲兜內掏出白色的手套,拉開車門,站在門外,視線大致地掃過車內飾,除了雜亂的花瓣散落似乎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然後他又重新繞過車頭,走到車後座的方向,避開地上的清淺的痕跡,蹲下身子查看。
可以看得出兩個人在車後座的地上有過一段掙紮,再從地上散落的花瓣上周圍可以看到有手指抓撓的痕跡,從痕跡上看應該是一雙女士的手,為何淩喬要去抓這些破敗的花瓣呢?這一點很反常。
再來看其中有很小的一段拖曳距離,可以看得出當時淩喬是被拖著走的,以他對淩喬的了解,像她這麼倔強帶著好強心的人,怎麼可能會明明有機會,還會坐在地上讓陸逸冰拖著走呢,有違常理。
他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地捏起一片花瓣,上麵竟然有牙齒咬過的痕跡,由此可以斷定淩喬當時一定是處於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但是為何她會意識不清醒呢?
他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去拉後車座的門。
“有什麼發現嗎?”袁磊一直在打電話,此時走過來看到孟旭雙眉緊蹙,雙眸薄眯,從裏麵透出某種奇異的光。這麼多年的接觸,他知道這是孟旭有發現的表現。
“嗯,不過暫時還不確定。”然後轉身對袁磊說,“你到我的車上把工具箱拿過來。”
“好。”袁磊不敢怠慢,馬上從孟旭開過來的車上拿來了一個銀質的小型工具箱,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他知道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工具箱內,卻裝著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
孟旭接過工具箱,從裏麵拿出一副特製的眼鏡戴上,然後又從裏麵拿出一個看似手電筒一樣的東西,和一個類似探測儀的環形管子,又在車後座鋪了一層塑料薄膜,這才鑽到車裏開始仔細地尋找起來,沒一會兒他找到了一根吸入針的黑色管子,若是不仔細看一般很難發現。
他拿著鑷子從坐墊的縫隙中夾了出來,他從車後座鑽了出來,袁磊已經拿出裏麵的一個密封袋子,他將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裝進一個密封的袋子內。
然後,又重新在車內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圈以後,這才站起身,脫了手上的白手套,“應該沒有了。”
有條不紊地將工具一樣樣地收起起來,裝回到密碼箱內,連帶著剛才那個黑色的細小管子。
他們不敢有一絲的耽擱,直接驅車將這份證據送到了化驗室內,經過專家的化驗確定,這是世界上迄今發現以來最為先進的神經紊亂劑,通過空氣傳播,經由呼吸道進入人的身體,導致人的大腦神經紊亂,從而做出一些失控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