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水眸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裏的光彩,放空了落向車內的某處,又似乎什麼都未入她的眼。
錦瑟從兜內摸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在醫院嗎……好,我現在過去。”
他現在的整幅心思全都在淩喬的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在遠處一棵大樹後麵正注視著他們車裏動靜的眼睛。
上了駕駛座,快速地發動車子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全程他都要顧及到車座的淩喬,所以他隻能將車開得平穩而又盡量的快速,透過後視鏡看著淩喬,發現她仍是視線空洞地躺在座椅上,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破布娃娃。
他了解淩喬,她定不是一個遇到危險就會失去神智的人,那麼到底是什麼呢?難道是那些人對她做了什麼?但衣衫完整,應該不是,那或者是那些人對她說了什麼話,刺激到她啦?
錦瑟整顆心都掛在了淩喬的身上,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骨節間透出森冷的白,宛若子夜般湛黑的眸薄眯了起來,從縫隙中透出嗜殺的光,薄唇緊抿著,周身散發出威懾人心的氣息。
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他定會讓那些傷害了淩喬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就像此刻在鬆竹林裏的那四個小混混,被警局的人從湖裏打撈上來的時候,一個人四肢軟塌塌的,像是已經完全癱瘓,另外三個因為在冒出湖麵準備逃生的時候,又被砸暈了,在水裏失去意識,短暫性的缺氧,在被打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完全地失去了意識,隻怕以後就算是救活了,也是白癡了吧。
“表姐,你派過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躲在樹後的身影,拿著手機,聲音裏明顯因為害怕而隱隱帶著哭聲,手微微顫抖著,就連說話嘴唇都開始打擺子了,盯著四副不知是生是死的軀體,整個人驚恐得都快要癱軟下去了。
“怎麼?”電話裏傳出的聲音也跟著抬高了幾分。
“全都是廢物,四個大男人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現在被男人救走了,他們也隻剩下半條命了。而且淩喬被一個男人救走了,你說到時候警察查起來,會不會落到我們的頭上啊?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啊,表姐,你可一定得想辦法救我啊。”樹後的人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也顧不上身邊是否會有人經過,害怕得哭了起來。
“哭什麼。”電話那頭女子,踩著高跟鞋的腳明顯地也跟著軟了一下,所幸身後有桌子,險險地支撐住了她的身體,手一把抓住了桌角,連修整得完美的指甲崩斷了也渾然不覺,嘴上卻故作鎮定地對電話這頭的人嗬斥道。
“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好怕啊。你沒看到那個就走她的男人,他是惡魔,是撒旦,他真的有可能會殺了我們的。”躲在樹後的身影,完全顧不上髒,似乎大樹都無法支撐得住她的身體,順著大樹粗壯的枝幹,宛若一灘爛泥一般地跌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