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淩喬猝然回神,再一次逃開。
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有些失禮,頂著巨大的壓力轉眸看向陸逸冰,眼神迷蒙地看著陸逸冰,開口才發現自己連說話都變得不完整了,“剛……剛……你說什麼?”
陸逸冰凝著臉色突變的淩喬,放下手中的筷子,探手到淩喬的額頭,關切地問,“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昨晚照顧我太累了?”
此時的淩喬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爆裂開來了,就好像有幾千隻的蜜蜂一齊在她的腦子裏亂舞,攪得她心緒不寧,一顆心就好像被人放在冰火兩重天上煎熬著,她隻看到到陸逸冰的雙唇在她的眼前一開一合著,愣是聽不到他到底在跟自己說些什麼,她胡亂地點著頭,隻想要快點離開這個讓她感覺窒息的地方,“嗯,嗯。”
“那我先扶你上樓休息一會兒吧。”陸逸冰得到淩喬的回答,拉開椅子站起身,伸手去扶淩喬的手臂。
啪一聲。
有筷子被重重地放到桌麵的聲音,大家被聲音吸引,全都轉眸看向錦瑟,隻見他神色自然地端起紅酒杯,纖長勻稱的手指拖著高腳杯的底座,輕柔地搖晃著裏麵的液體,紅色的液體一下子被他擲到了最高點,一下子又從高處跌落到了底端。
看著他的人還有淩喬,此刻淩喬的心情就跟他手裏搖晃的紅酒一般,掀起驚濤駭浪,她的一顆心隨著著浪尖瞬間衝到頂端,瞬間又低落穀底。
雖然此時錦瑟正斂眸凝著酒杯中的紅色液體,但淩喬就是知道錦瑟那雙湛黑的眸中似乎被這紅色的液體暈染了顏色,眸底定是血腥一片,她的心跟著沒來由的一顫,腳下一軟,重新跌坐回了座椅上。
“喬喬。”陸逸冰還想說些什麼。
淩喬已經轉眸,對著陸逸冰勉強地擠出一抹笑,“沒事,我很好,坐下吃飯吧。”
陸逸冰看著淩喬的反應,在心底裏已經坐實了她跟錦瑟的關係,難道……他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後又自我安慰地否認,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那種關係,像錦瑟這種性格的人,怎麼可能還會這麼安然地坐在位置上,小口地飲啜品茗著紅酒呢?
他一定會在見到淩喬的第一眼開始,就會扼住淩喬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擁有權的。
其實,錦瑟又何曾不是這麼想的呢,他看著淩喬站在樓梯口跟陸逸冰與他的母親談笑風生的時候,他已經有種控製不住的衝動,想要撕爛他們的嘴臉,然後把淩喬桎梏在自己的懷中宣告他的所有權。
或許,這個衝動在更早以前就有了,是在進來陸宅嗎?不,不,或許更早。
但是他知道淩喬不喜歡,所以他隻能控製自己的這些欲望,聽著陸逸冰嘴裏一句更甚一句的曖昧,他隻能在心底裏告訴自己,今日他承受的痛,他日定當加倍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