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算著時間,等到徐夫人離得足夠近了,她隨手沾了兩滴口水在眼角處,耷眉順眼扁著嘴巴,委屈巴巴地說道:“師父,不是徒兒有意違抗師命,實在是徒兒放心不下師父,徒兒這一走最起碼要小半年,您可怎麼辦呀?”
南宮莊主聞言眉頭一皺,說道:“為師又不是三歲的娃娃需要你照料,又不是病入膏肓等著咽氣,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師父您自然是身體康健,長命百歲,無需徒兒費心,可是紅姨呢?還有梅姨,翠珠和小桃,她們怎麼辦?徒兒要是走了,她們想見您一麵可就難了,您高興的時候誰來陪您行酒令?您煩悶的時候誰來給您彈琴唱曲?您有心事的時候誰來做您的解語花?沒有這些紅顏知己陪在您身邊,師父您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你還有解語花?”柳旭話音剛落,徐夫人就目眥欲裂地跳了進來,指著南宮莊主的鼻子罵道:“老東西,我當你這些年收了性子,老老實實地在山莊修身養性,原來你是故意演給我看的!說,那幾個賤蹄子你給我藏哪了?老娘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南宮莊主被嚇了一跳,看見徐夫人怒氣衝衝的樣子舌頭一瞬間打了結,一邊躲閃,一邊支支吾吾解釋道:“夫人……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解釋個屁!小柳親口承認的你還想抵賴?”隨後扭頭看向柳旭怒聲斥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結果你串通這老不死的一起騙我,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柳旭見狀趕緊跪下來痛哭流涕道:“幹娘息怒,不是您想的那樣,師父沒有在外麵沾花惹草,也沒有紅顏知己,都是我信口胡說,我信口胡說的!”
徐夫人一聽厲聲暴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著老東西騙我!”隨後一把揪住南宮莊主的衣領罵道:“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在外麵究竟養了幾個女人?再要騙我,小心我先扒了你的皮。”
南宮莊主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了,他雖然喜歡流連煙花地,可也隻是喝酒,並不敢越雷池一步,每次陪酒的姑娘都是隨機叫來的,就怕捧紅了某一個被徐夫人抓住把柄,於是他高聲辯解道:“我哪裏在外麵養女人了?是這小丫頭胡亂編排我,我冤枉!”
“你冤枉?你敢說你沒去喝過花酒?沒叫過唱小曲的?沒跟那些歌妓親親我我、眉來眼去?”
南宮莊主頓時語塞,結結巴巴說道:“花酒……喝是喝過的……不過沒有……沒有……那樣……”
“喝過就是喝過,狡辯什麼?冤枉?哪裏冤枉了?你自己的徒弟還能冤枉你?你是師父還是她是師父?”然後扭頭對著柳旭罵道:“你這小兔崽子給我滾回房間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等我收拾完這老家夥再找你算賬!”
“幹娘,師父真是被冤枉的,我剛才是胡說八道,您要相信我!”
“滾!”
好嘞!
柳旭二話沒說爬起來就直奔門外,隨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乒’、‘乓’、‘啊……’的聲音,可不管這聲音是怎麼來的都跟她沒有關係了,柳旭嘴裏哼著小曲,唱著‘今天是個好日子’溜溜達達回了自己房間。
柳旭在自己房間思過了一天,連晚飯都沒有出去吃,於是沐榮提了食盒來看她,一邊看著她用餐一邊同她閑聊:“師父和師娘今天怎麼了?好像又打起來了?”
柳旭嘴裏嚼著一塊紅燒肉,含糊不清地回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