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的沉默,相比較恬恬的活躍。這氣氛,委實怪怪的。不過悠然就當自己根本就沒發現,自顧自地對鶯兒說:“你還是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吃糕點,喝喝茶什麼的。你的狀態越是輕鬆。那麼自然……緊張的人,也不應該是你。”
“大小姐……”鶯兒已經有些發慌了。她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畢竟齊瑞眼瞧著就要過來了。她如果在這個時候還是要裝作自己很不在意。那麼是不是就會失去他?
鶯兒的猶豫,悠然看在眼裏。她淡淡一笑,對鶯兒說:“別傻愣著了,最好還是坐下來吧。這人就在門口了。一進來,看見你這幅模樣,那還不是一下子就清楚你對他的欺騙了。你如果和恬恬一樣,跟我沒大沒小的。那你假冒我這件事,也就變得沒那麼難以接受了。要是讓齊瑞也覺得我很反感你假冒我。那麼你的所作所為,就成了十惡不赦了。如果對於你假冒我身份這件事,我並不以為意。我看他,能不能當場就翻臉。”
被悠然這麼一說鶯兒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她緩步走上前去,依舊有些惴惴不安地坐在了悠然身邊,低低地說:“難道大小姐真的不介意我假冒你身份的事兒嗎?”
“要說介意,要說懲罰,那也是我對你做的事兒。這是我自己的事兒,可以說,使我們的家務事。不過在那個人麵前,我會給你留幾分薄麵。完全也是為了給我自己留幾分薄麵。你別以為,我這麼說,你假冒我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畢竟這是家醜,不可外揚。即便是我不悅,我也不會讓人知道。”悠然說這話時候,恬恬正在吃糕點,一口氣沒有順過來,連連咳嗽起來。鶯兒愣愣地沒有反應。悠然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給她拍背。鶯兒咬唇,愣愣看著。此時此刻的她,自顧不暇,哪裏還有時間去理會這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兒。她低著頭微微皺眉。從恬恬的角度看過去,她很是淡雅無爭的模樣。還別說,就現在的模樣。
恬恬在咳嗽,悠然破天荒地給她捶背。隻有鶯兒一個人端坐著,一時半會兒,還真看不出來,誰才是主子。恬恬發覺,這才是大小姐想要營造的一種氛圍。隻可惜,鶯兒卻還是一無所知。這不,齊瑞在翠翠地引領下,緩緩走進了花廳。說實在的,他的臉上,揚著一股子驕傲的感覺。他似乎很肯定,自己隻要踏進這花廳,隻要再見到那個人。今後的日子,就能如他所願的,風生水起了。
這不,一進門,他一眼就看見了暗自坐在一旁的鶯兒。在看一旁又一個人不停地咳嗽,另一個人站在給她拍背。咳嗽的那人,看上去長得還算端正,可是姿態實在是不怎麼雅觀。那個站在給她拍背的人,因為臉蛋都被遮住了。齊瑞就更加覺得,這兩人肯定是丫頭。不過他還真是不喜歡,這些丫頭怎麼一個個,一點都不懂事,還坐在主子的左手邊,一點兒規矩都沒有。齊瑞隻是一個眼睛一掃,就覺得自己已經對在場的所有人,了然於胸了。他更加得意洋洋起來了。
鶯兒太過害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回過神來,以至於人走進來了也不知道。悠然原本就不待見齊瑞,這邊齊瑞來了,她也自顧自跟恬恬玩,也不當一回事。見狀,翠翠微微福身,對著悠然和鶯兒中間的位置福了福身,說:“大小姐,人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你不見見,你不問問?”
翠翠的聲音很是清亮,不僅高,不僅響亮,還帶著一絲揶揄。這邊鶯兒聽見響聲,夢地抬起了頭。她一眼就看見了企退。這一刹那,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已經停止了。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壓著她,讓她透不過氣來,讓她有一張瀕臨死亡的痛楚感覺。齊瑞見到她,卻是露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還用眼神示意鶯兒,顯示自己的得意。
鶯兒的臉,一下子刷白了。不過是一瞬間,這種天雷滾滾的場麵,被悠然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給打斷了。那邊悠然輕輕地開口說:“恬恬,不是我說你,好端端的我說一句話。你幹嘛要把自己嚇成這個樣子。你剛才是不是想開口說話。才把自己嗆到的?這事兒,又不幹你事。從現在開始,我真該嚴厲禁止,你在吃東西的時候,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