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對左悠然的描述,多少讓齊瑞有些納悶。他明明記得,阿然跟他說:父親真的是很寵她。可是,父親的權威,也是不可挑戰的。因此,無論自己怎麼說,阿然始終都沒有答應讓他見左岸一麵。更甚至阿然還說了,在左岸麵前,她都不敢提自己跟他的事兒。因為阿然一直這麼強調,以至於奇瑞覺得,雖然左悠然貴為尚書府的千金,但是也沒什麼自由,沒什麼地位可言吧。這一點,也在他們兩人深入交往之後,齊瑞更加確定了。時常,兩人說話也好,買東西也好,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這左悠然帶著點奴性。雖然這麼形容一個大小姐,很不妥帖。但是,齊瑞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她父親的強權。
可如今,聽左岸這麼一說,再看左岸的神情,如此的篤定。齊瑞有些發蒙,不過他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哄住的。他直說:“事情真相如何,隻要我們見到阿然,一切不都清楚了?”
“你說見,就見?年輕人,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也太不把我左府,放在眼裏了。且不說我家那丫頭一向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也容易和人打成一團。可是,你要說她跟你好上了。我個人認為,那丫頭的眼光,還沒有如此不濟。”左岸的心裏頭,可根本就沒有做好最壞打算。他壓根就不相信,連景昊雲都沒看上的自家丫頭。這樣普通的人,能入得了她的眼睛。再說了,這人形容的阿然,可一點都不像他的女兒。他女兒的任性,可是眾所周知的。因此,左岸說話的時候,可沒給一點兒麵子。這麼多年來,好容易爬上尚書這個位置。他見過的人,認識的人,知道的人,經曆的多了,隻消一眼,也能將眼前的人看個大概。這人自以為自己有些聰明,以為自己有點膽識。可是越是強裝出來的膽識,越容易被看透。雖然,眼前這個自稱是齊瑞的人,說話有那麼點底氣,說的也像是真的發生了似的。但是,就算是真的,左岸也不會管自己的嘴。說實話,她就是看不上這個齊瑞。
這左岸如此不通情理的話,讓齊瑞的臉,實在是掛不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話。但是也不能因此而生氣,隻能是扯了扯嘴角,對左岸說:“左大人,你能做上尚書之位,應該很清楚,這人不能隻看眼前。雖然如今我不值一文,可誰能想到將來,我是不是也能踏上朝堂。如今,左大人這般奚落我,若是有朝一日,迎來了我的出頭之日呢?”
聞言,左岸微微一笑,冷聲道:“那麼就等到了那一天,你再來跟我講這些話。他日,即便是我們同朝為官,我對你的評價也不見得會變。”
左岸說著轉身就走。齊瑞跟上前去,開口道:“左大人,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能逃避,你不如讓我先見一見阿然。再說。”
左岸頭也不回地說:“我說了,阿然的事兒,我可做不了主。她要不要見你,是她的事兒。方才我說了,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家阿然。你既然不信。可以自己去證實。隻是有一點,你是如何走近我左家大門的。我定會追究。”
這話已經撂下,紅纓嚇得不知所措。這邊齊瑞卻還是催著她繼續往前走。可是紅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今日,是萬萬不能再去見左大小姐了,要是讓左岸知道,到時候肯定不僅僅要追究齊瑞進來的原因。肯定還要追究夫人,派人帶齊瑞去見小姐的事兒。如果現在半路轉回去,到時候,夫人隻要說一句,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沒必要為了齊公子的事兒,連累整個啟源閣。
因此,紅纓很迫切地需要把齊瑞來回來。兩人在拉拉扯扯著。
這邊悠然還在閑適地喝著茶,突然翠翠匆匆忙忙地跑進來,還帶著兩個學徒打扮的人,進來。那兩個人慌裏慌張的,恬恬原本也在外頭喝著茶。見悠然起身去了書房,她也跟著走走了進去。那兩人一進書房,就對悠然說:“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不要慌,慢慢說!”左悠然撩起自己的長發,微微一笑,說,“是不是左群他們兩個,有消息了?”
“是……是的……隻是……隻是……官府的人說,我們做的生意,是非法的。所以左群和左鷹他們已經被抓起來了。等待他們的,應該是嚴厲的處罰!”那兩個學徒說這話的時候,頭是低低地垂著的。悠然雖然沒有看見他們的神情,也猜得出來。他們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