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悠然咧嘴一笑,不再說話。鈴鐺也聽命,騎上馬,緩步朝著藥莊走去。一手捂著受傷的手臂,受傷的手臂鬆鬆垮垮地勾著韁繩。馬兒自覺地朝前走去。
鈴鐺走後,悠然回過身去,看著那人。那人看她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悠然納悶,輕聲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聞言,那人整個身子一震,旋即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左大小姐貴人多忘事。不過我怎麼可能見過你。你的身份,也不是尋常人想見就能見的。最重要的是,我要是見過你,你早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哪裏還能淪落到今天這地步。”
“你既然連見都沒有見過我,為何……對我恨之入骨?我想不起來,我是做了什麼,讓你這般恨我?”悠然這麼問,並不奢望就能從他的嘴裏得到答案,或者是什麼別的。她隻是純粹好奇罷了。誰知,那人冷笑一聲說:“你怎麼可能知道你是為何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的。我不會告訴你我為何恨你。但是我可以好心地提醒你一句,想把你開膛破肚,乃至扒皮拆骨的人,大有人在。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他們,跟我一樣,恨透了你。”
他的話,讓悠然的心如墜入無底的深淵。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隻知道自己身上肯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曉得。很顯然,眼前的這個人知道。可是究竟知道多少,又或者究竟是不是最根源,那又是一個謎團。
悠然這麼想著,側過身去,舉起手來,拍了一下。掌聲響起,身後的人群中有三人飛速竄上前來。悠然吩咐那三人將這人送到景府。自己則是翻身上馬,緩步朝著茶肆走去。
此時此刻,已經是豔陽高照,走在街上,盯著大太陽,悠然都覺得後背開始冒汗。她想起多日沒有去子章先生府上,也不知道他跟長公主,究竟怎樣了。而那鴛鴦,自從自己將她帶回落玉軒之後,一直軟禁在落玉軒內的一個小院子裏。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悠然發覺,關於子章先生,關於長公主,也許是她太過多管閑事。如今,自己也是朝不保夕,隻能在心底裏祈禱她們兩個沒事才好。
就這樣,心神不寧地走在街上,騎著高頭大馬,俯視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他看見在人群中,有一位粉衣少女低著頭,拉著一個青衣少年匆匆忙忙地打自己身邊走過。她沒有留意,等反應過來,回過頭去的時候,兩個人的人影消失在街道拐角處。悠然皺眉,心裏氣惱自己怎麼把鶯兒跟齊瑞的這一茬事給忘了。
如今,機緣巧合遇見,想來兩人的關係匪淺。不然,怎麼還能手牽手在街上遊蕩。這世道,名聲對女兒家來說,還是頂重要的。鶯兒這些天一直借口家母有事,在左府連人影都見不著,想來跟齊瑞的關係是越來越親密了。如此說來,可能“好事將近”!可是悠然卻希望,現在這事兒不要那麼快被戳破。她還沒精力去對付齊瑞。讓齊瑞再多享受幾日齊人之福,罷了!
這麼一想,悠然勒馬朝前走去。就當自己沒有看見過。
街角,鶯兒探出頭來,去查探,隻見左悠然稍作停頓後,又騎馬離去。她長長地出了一口,道:“還好,沒有被她發現。要是被她看見了,我就慘了。”
“左大小姐,你是不是覺得跟齊某在一起,很丟人?”齊瑞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他感覺得到眼前的這個女子對自己情深意重,所以他才敢出言責備。不過他也不敢真的太凶悍,畢竟還沒有娶到手。他可不能讓自己的暴脾氣,壞了事兒。所以,雖然心中滿是怒氣,說出口的話,卻帶上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兒。
鶯兒一聽,連忙搖頭,忙不迭地說:“齊公子你不要誤會。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也絕對沒有覺得跟你在一塊兒丟人。天知道,我多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父親那裏,我害怕……我需要時間去跟我父親溝通……我……”
鶯兒都快要急哭了。齊瑞見狀歎了口氣,“大小姐,今日我們就不去喝茶了。小生還有事,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