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銀燕等三人在外頭糾結著,議論不休。而在裏頭的三個人的境況,也沒好到哪裏去。悠然的臉色不佳,不曾吭聲。而昊雲則是氣得滿臉通紅。寧宣因為是局外人,表情很平淡,或者說平淡得有些詭異。總之,悠然看了心裏覺得很不爽。
她別開臉去。寧宣端起茶壺,給她斟茶,笑著說:“流言事小,關鍵是,這流言傳播的速度,是極快的。即便是我通天閣,要一夜之間將某種消息散播出去,也是要花很大的代價的。你們以為自己麵對的隻是季姑娘一個人嗎?”
“一個戲子而已,我還不相信了,她能有通天的本事?”昊雲說著看向了悠然,“除非是阿然錯估了她。她並不僅僅隻是一個戲子。她的背後,還有一種潛藏的勢力,在幫助她。”
“我和阿璃認識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她背後還有什麼勢力。她要是有這個能力,不可能委屈自己,你不知道她身在梨園,吃了多少的苦。她十二歲及笄的時候,就被一個老頭看上。做了那老頭兩個月的暖房丫頭。要不是那老頭的妻子是個硬脾氣的,不然阿璃還不知道要在那老頭府上吃多少苦。再回到梨園,梨園的當家也覺得自己對她有所虧欠,才沒有再逼她。所以……你們說她背後有什麼勢力,我想是絕對不可能的。”悠然說著,搖了搖頭,“你們都說是季璃自己傳出的流言概率要大一些。可我在想,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和阿璃並沒有人關係?”
“不可能,流言就是從昊雲府上傳出來的。除了她,還能有誰?”寧宣伸手拍了拍悠然的頭,“你腦袋不要不開竅。這流言傳出來,唯一能撈著好處的就隻有她了。你別傻兮兮地還為人家著想,到時候相公被搶了,你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
對於季璃,寧宣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誰讓那丫頭眼神就不單純。顧盼流轉間都是各種複雜的感覺。悠然推開寧宣的手,皺眉道:“不要摸我的頭。第一次就繞了你,再有下次,我可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絕對不會給你留麵子了。”
寧宣尷尬地笑笑,收回了自己的手。“丫頭,你的脾氣倒是見長。真希望,你的腦子也能跟你的脾氣一樣,快長。可別再拿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了。”
“流言的事兒,我會處理的。你不要介入!”昊雲開口了,原先還滿臉通紅的。憋了許久,憋出了這句話,整個人都舒服了,“我想了想,禍起蕭牆。不論流言是誰傳出去的,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流言是從我府上傳出去的。那隻能證明,我府上,有內鬼。阿然,你若是還願意相信我,就不要叉手,能做得到嗎?”
“如你所願!”悠然勾唇,雖然沒有在笑,可是昊雲感覺得到她的信任。突然之間,那種氣憤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說:“我剛才生氣,是因為居然有人敢在外謠傳我跟另一個女人的事情。天知道,我對你的心,獨一無二,天地可鑒。最討厭的是,那個傳謠言的人,還讓這件事傳到了你的耳朵裏。現在見你如此平靜,我倒是挺慶幸的。這些事雖然很煩,可是你能不為所動,是不是證明,我們的感情,要比我們想象的堅固許多呢?”
“你想多了。”悠然瞟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給他潑了一盆的冷水。昊雲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在一旁的寧宣都忍不住叫囂起來。“你們倆個夠了,你來我往的,是不是欺負我孤家寡人。故意在我麵前打情罵俏,讓我越發感覺自己孤單了。”
“你想的更多。”悠然毫不猶豫地就給了寧宣一個白眼。寧宣卻隻是吐了吐舌頭,連笑容也是無所謂的樣子。悠然伸手端起了茶盞,“你們一大早就聚集在這裏,不會僅僅隻是為了流言的事兒吧。現在我們三個將流言的事兒說開了,昊雲也攬過去了。是不是該說說下一件事了。”
“下……下一件事……”寧宣有些猶豫了,看了看昊雲,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而昊雲似乎也很猶豫。見狀,悠然擱下了手上的茶盞,歎了口氣,神色嚴肅。她說:“你們既然沒什麼可說的,那麼不如先聽我說下吧。”
“不——”昊雲以為自己的猶豫,讓她不悅了,連忙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道止先生把齊軒送到藥莊之後。藥莊的人說,仔細調理不日應該能讓齊軒聽見,和開口說話。而想要看見,那是不可能的了。道止先生就這麼跟齊軒說了。齊軒說,他要留在藥莊。當然,道止先生也問了他,他和藥莊的關係。齊軒的意思是,我已經告訴你很多東西了,你也不要太貪心。所以道止先生也沒好意思再問什麼。就把他留在了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