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秦、墨安,包括昊雲,都以為,左岸在拿到那個箭頭之後。一定會義憤填膺,立馬上奏折給陛下,說明此事。可是事情卻超出了他們所想象的。左岸拿到那支箭頭後,臉色沉重,對昊雲道:“上奏一事,暫且不說。你把這箭頭從哪裏得來的,細細給我說明了。”
“那一日,阿然受傷,並不是意外。”昊雲原本想,瞞著左岸。可是,當他發覺左岸拿到那箭頭之後,那微妙的表情變化。這讓他看到了希望。對於這個箭頭的來曆,左岸,似乎是知情的。至少不像他們一樣,一無所知。如果能從左岸這裏得到點什麼有用的信息,那要比上奏折要好上許多倍。原本,上奏折,已經是他們的下下之選。
所以經過快速地思考判斷,昊雲決定將實情和盤托出。“阿然那天墜落山崖。正巧被外出采藥的藥莊之人,給救了。可是他們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一夥黑衣人。那夥子黑衣人,不聞不問,就動手了。藥莊之人自然是要快些逃的。逃得匆忙,還有些傷亡。而阿然那時候被他們背在身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中了箭。”
“既不是意外,為什麼你不早說?”左岸怒了。他的眼神裏,除了憤怒還有恐懼。
對!就是恐懼!昊雲看得很仔細。他斷定左岸肯定知道些什麼。他知道自己此時,絕對不能再激怒他,他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個時候,藥莊的人以為自己和什麼人結了仇結了怨的。估計是他們連累了阿然。一來,怕都說出來,那會讓大人你震怒。畢竟這是他們的責任。”
“這麼說是怕承擔責任,所以到現在才說?”
“雖然具體實情如何,我們也不知曉。但是一來,我念在他們救過阿然一命,也不好恩將仇報。二來,現在看來,很可能是我們阿然連累了他們。所以在責任追究這方麵,我並沒有追責藥莊。”
“你做得不錯。”左岸歎了口氣,“要是我們追究他們的責任,少不得被人說,我們過河拆橋。現在他們是不是已經查出來,那批人跟他們藥莊無關。而是衝著阿然來的?”
“這……他們也不清楚吧。他們隻是肯定自己沒有那樣的仇家。覺得不能再瞞著我們了。所以將這箭頭交出來,好讓我們自己去查探。”
“如此……”左岸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看著手中那把鋒利精致的箭頭,眉心打結。“好多年了,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那裏的東西。如果是那裏的東西,他們也沒理由,要殺阿然呀?”
“他們?”昊雲故作不知,“他們是誰?真的和阿然有關嗎?”
聽見昊雲的問話,左岸猛地回過神來,看向他,鄭重開口道:“怎麼可能?你聽錯了。和阿然沒有一丁點兒關係。”
昊雲見他防備的口氣,深知,再想打探點什麼出來已經不可能了。但是他隱約知道,左岸肯定知道這支箭屬於哪裏。他笑道:“我隻是擔心。沒有別的意思。左大人,你既然心裏有數,那麼上折子一事,您自己斟酌。我擔心的,隻是阿然。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