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話,讓怡然無話可反駁。左悠然一向口齒伶俐,可從來也不會不給她麵子。左怡然瞟了她一眼,說不上話,卻又著急。她不能無端端讓左悠然給訓斥了。說出去,賬房裏那些老家夥,更不服氣了。
她沉思片刻後,優雅一笑,道:“阿然,就算你說的都對。有一點,你也難辭其咎。之前你不管她們,現在一下子就要她們做事勤勤懇懇,也不給她們時間改正。這傳出去,總是悠然要說我們尚書府的人脾氣大,不體諒下人。你也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吧。”
悠然深知,左怡然最擅長為自己狡辯。她也不理會,隻是看著劉靜,笑得天真,聲音清脆。“母親,我們府上隻靠父親那微薄的俸祿支撐。左氏一族的田地雖多,可是用處也多。真正到我們手上的錢,怕是不多的。父親時常說要勤儉持家。我以為我讓一些丫頭回家去,也是省了許多銀子。畢竟,家大業大,母親你多有操勞。”
這話乍一聽,劉靜還覺得自己挺受尊重的。可是說到底,左悠然是要她不要多管閑事。可是劉靜心裏清楚,這勤儉持家,是她提倡的。她總不能出爾反爾。可是她跟底下那群人誇過海口,臉上掛不住,遂道:“雖說勤儉持家是應該的。不過你畢竟是尚書千金,身邊伺候的人少了,終歸是不成體統。母親就做主了,這些丫頭依舊留在你落玉軒。”
“這些人,女兒已經說了不要了。我是不會留的。看見她們在我眼前偷懶打滑,我看不下去。我身邊伺候的人,我自己會再挑,這些丫頭,不要也罷。母親若是覺得能容忍這些丫頭偷懶打滑,那你看著給她們安排到別處去。”悠然沒有被她和善的話語所欺騙,她堅持不要這些丫頭。劉靜也沒辦法。她一向在悠然麵前扮演的是慈母,總不能勉強她,更不能斥責於她。於是,隻能折中,把那些丫頭帶回自己院裏去了。
怡然和劉靜前腳剛走,鶯兒也跟了過去。翠翠端了午膳,到書房來。悠然擱下手上的筆,拿起了筷子。才拿起筷子,那邊銀燕在小丫頭們的簇擁下,走進書房。她坐在悠然前頭,笑說:“大小姐,老爺那邊派人傳話來了,說子章先生原本要回京的。可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又要耽擱些時日。不過子章先生來信問小姐有沒有好好習武?”
“額……”說起習武,自打上次道止先生收了她為徒之後,她一直也沒有去過武館。實在是一想起道止先生,她內心裏很是抗拒去學武。坦白說,她是被打怕了。上次要是沒有景昊雲,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不過子章先生都說了,她估摸著自己是逃不掉了。
銀燕見她眼神閃爍,故意道:“大小姐,老爺說了,雖然你今天要閉門思過。但是學武的事兒也不能落下。他說了,讓我護送你去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