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燦燦這兩個字,劉靜的臉色極不好看。她這輩子最恨的女人,就是金燦燦。她奪去了她丈夫的心,還奪走了她的正室身份。讓她成了妾,讓她的兒女都成了庶出。讓她成了家族中的笑柄。可是,她再恨,也不能表現出來。她的丈夫,對那個女人的維護,即便她死了,也沒有一絲改變。
“過世了……”景戈顯然也是無法相信。那麼風華絕代的一個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他不由自主地喟歎,“紅顏薄命啊……阿然我倒是見過,眉宇間很像她母親,性子比她母親要強多了。”
“景兄見過阿然?”左岸納悶。景戈笑道:“那小丫頭昨天跑到我府上,說就是想來看看我。哈哈哈……”想起那膽大的丫頭,景戈止不住一臉笑意。“是啊,怎麼?今兒個不在家?”
“在的,我讓人去把她叫來。你見見,和她娘親……很像。”
見狀,景戈心想,即是傷心事,可切莫再提了。他忙道:“不了。今兒個來找你,這事,阿然不在場,反而好。那小丫頭,指不定會不喜歡。”
“景兄要說什麼?”
“記得當年走的時候,我們兩家曾經有過約定。不知,還算數否?”
“婚約?”左岸臉色有些為難,他深知要是阿然嫁過去,那總是要隨著夫家去邊城,他不是想反悔,終歸是舍不得。
“左兄若是不嫌棄我景家。我景家願以族長夫人之位,聘娶。”
“這……”如今這形式,一族的族長夫人,那是除了皇妃王妃之外,女子能擁有的最高身份了。他沒有想要讓阿然為皇妃,這一入宮門深似海。皇妃不過是權力鬥爭的一枚棋子。遠不如一族族長夫人,與一族共榮辱來得安然。
聽見族長夫人,劉靜的心就砰砰跳起來。她往前一步道:“景將軍哪兒的話,我們怎麼可能嫌棄。我們阿然,年方十二,正好到了談婚說嫁的年紀。我們有萬分誠意,將阿然許配給景家。”
“真的嗎?”景戈很是開心,這小女娃,他很中意。左岸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心裏頭清楚,自己真舍不得悠然。要做族長夫人,京中名門望族極多,他也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隻是景戈提起,他有不好拒絕。這劉靜說的是怡然。這怡然也是他的親閨女,若是能嫁給景家也不算是違約。這麼一想,也就不插話,任由劉靜安排。
“當然,若是不信。將軍,白紙黑字寫下來,我們兩家互換婚約。等到成人,即刻完婚。如何?”
“如此甚好!”景戈說著站起身,對左岸道,“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回府後,即刻差人前來商議。今日,陛下召我進宮。我現在就要動身前去。今晚家宴,我將攜子前來,讓兩個小娃兒,好好相處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