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她的上官皓焱回來了,可在與上官皓焱雙眸碰觸的一瞬間她便知道了,他並未恢複記憶。
顏傾城眼中劃過的期望和失望,讓上官皓焱有些後悔剛剛自己下意識說出的那句話,他知道,他剛剛那句話定然是說對了,他不該在未恢複記憶的時候說出隻有在恢複記憶的情況下才會說出的話,他不該讓顏傾城產生錯覺,因為他知道,那隻會讓她傷心而已。
“抱歉傾城,我不該亂說話的。”
上官皓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迷惘的眸子裏帶著一絲自責和一絲的難過,顏傾城微微一笑,走到上官皓焱身邊握住了上官皓焱那雙依舊能給她溫暖和力量的大手。
“皓焱,謝謝你,謝謝你在慢慢的記起我,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很怕冷,所以你一定要在冬天到來之前記起我,我相信,你一定會記起我,因為,你是上官皓焱,是我顏傾城命定的男人。”
“傾城…”。
“好了,打起精神來,我為你準備了藥浴,裏麵都是我親自調製的藥,藥性有些猛烈,可能會讓你的傷口疼的更厲害,可這些藥卻可以更快的修複你的內傷和你身體上的傷。”
顏傾城說著,小心翼翼的扶著上官皓焱走到了她剛剛準備好的浴池前,兩人本就是夫妻,倒也不用忌諱什麼,輕柔的褪去上官皓焱身上的衣物,扶著上官皓焱緩緩的靠坐在了浴池中。
這本就是上官皓焱為她打造的房內浴池,這裏有她跟上官皓焱太多美好的回憶,隻是如今,卻已然是物是人非。
見顏傾城的眸子裏透出一絲失落,上官皓焱的心一緊,他自然知道顏傾城為何會露出那種落寞的表情,這個池子裏定然是有他們很多的回憶才是,可他卻全部忘記了。
不過片刻的時間,上官皓焱便覺得浸泡在池水中的身體異常的刺痛起來,白皙的臉上瞬間見了汗,上官皓焱生怕顏傾城擔心,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道。
“傾城,這裏熱氣太重,有些憋悶,你去房裏等我,我泡好了喊你。”
上官皓焱不說,顏傾城也知道他的身體定然是有些疼痛難忍的,藥可是她調製的,裏麵可加了不少藥性猛烈的中藥,所以她早已做好了準備,利索的將身上的銀針取下攤開,將一根銀針緩緩的刺入了上官皓焱的頭頂。
她是那般的愛著他,又怎能看著他忍受疼痛而不做些什麼呢。
“皓焱,我比你更清楚這個藥物會讓你的身體產生多大的痛楚,所以我會利用銀針麻痹你的神經,等你醒來就會好很多,所以放輕鬆,好好休息一會,放心,我會一直守著你。”
顏傾城說話的時候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會的功夫上官皓焱的頭頂乃至肩膀上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而本想說些什麼的上官皓焱卻是在銀針加藥物的刺激下,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本就是悶熱的天氣,浴池周圍很快便升起了霧氣,顏傾城白皙的額頭上也見了汗,坐在池子邊緣,顏傾城纖細的手臂抱住屈起的雙腿,光潔圓潤的下巴抵住屈起的膝蓋,靜靜的看著陷入昏睡中的上官皓焱。
“皓焱,快點記起我,好嗎?你知道嗎,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還記得嗎?那天就是在這裏,你假裝中了我的迷藥,設計讓我跟莫宇去了柳州,早該知道的,你那麼的狡猾怎麼會那麼容易的就讓我溜走,就算真的是抵抗不住美人計的誘,惑一時中了迷藥,以你的性子,定然會在醒來的瞬間就跑到柳州去抓我的才是。”
纖細的手微微抬起,將掛在胸前的玉佩緊緊的握在了手中,這一枚小小的玉佩卻是出動了那麼多人,費了那麼多周折才弄到了手。
還有那顆差點搭上了上官皓焱性命的神草,這一切,竟都是為了她。
許是朦朧的霧氣太過潮濕,顏傾城的眸子裏亦是泛起了一絲霧氣,如果當初,她能猜到上官皓焱的用意,那麼她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去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楚。
如果那個時候,她能站在他的身邊,也許那畜生根本就不至於傷他如此之重,可惜,根本就沒有那個如果,所以她沒有時間去後悔,她現在唯一應該做的,就是繼續研究醫書,她絕對不會讓上官皓焱再受到任何的威脅,哪怕是那什麼該死的養心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