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朝夕相處,悉心照料,她好不容易才慢慢的靠近了他的心,他也好不容易才對她敞開了一絲的心門,可他為何會突然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
露娜原本是在熟睡的,她是下蠱之人,自然能知曉上官皓焱的異樣,上官皓焱對顏傾城動情吐血的那一瞬間,她便驚醒了。
這才通過感知上官皓焱身體內的蠱蟲知道了有外人闖入,不敢多做耽誤,她立刻開啟了機關,將上官皓焱連帶著石床一起轉移到了這裏。
卻不想,一向溫和安靜的上官皓焱竟會露出如此憎惡和讓人心悸的眼神。
一時心中有個不安的想法,莫非闖入的那三個人是他失憶前的朋友或者親人?可他此刻的記憶全無,應該隻相信她的話才是,為何會因為幾個陌生人的話便對她如此的憎恨。
“新苼。”
“我叫上官皓焱。”
上官皓焱突然出聲打斷了露娜,在看到露娜那驚愕的眼神後,揚起一抹戲虐的笑意,那妖嬈又魅惑的笑意竟是讓露娜慌了神,此時的上官皓焱是邪魅的,是讓她感到陌生和害怕的。
“或許,連你也不知道吧?記住了,我叫上官皓焱。”
上官皓焱那堅定的眸子讓露娜一度以為他恢複了記憶,可想到自己所下之蠱,上官皓焱是不可能會記起什麼的才是,於是,淡淡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新苼,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你可知道,外麵有多少人想要殲滅我南疆部落?你切莫讓外人給利用了,他們定是見你失憶,胡言亂語的,你難道相信他們也不相信我嗎?”
露娜這幾句話的極盡委屈和受傷,上官皓焱卻在心中嗤之以鼻,他曾經覺得露娜的氣質跟他心中那隱約的人影是相重合的,可如今看來,她即便再美若天仙,即便再淡定自若,在他心中,也是不及顏傾城萬分之一的。
想也知道,他如今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可依舊能在看到顏傾城的那一瞬間,堅定了自己的心意,即便他忘記了所有,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想要顏傾城,想要不顧一切的將她擁在懷中,哪怕是吐血而亡也不足為懼。
“若真是外人,又怎會那麼巧的知道我失了憶,又怎會偏偏找上了我,露娜,我曾經以為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曾想過,你會騙我…”。
“不過是幾個外人的說詞,你怎就認定了是我在騙你?難道就不能是他們在說謊嗎?新苼,我若是要騙你,為何要救你?我對你如何,你心裏難道還不清楚嗎?”
露娜的心中卻是有些受傷的,她不顧一切得救了他,為了他,承受著族長和長老們的壓力,如今,隻不過是聽了幾個陌生人的說詞,他竟然就相信了,竟然還用這般充滿敵意和嘲諷的口氣來跟她說話。
無論她做了什麼,她隻是想要救他,那個時候,若不是養心盅,他哪裏還能好好的活著來指責她?在他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那個所謂的深愛著他的女人又在哪裏?
那個所謂的上官皓焱早已經死了,如今在她麵前的人是新苼,是她想要長相廝守的男人,即便他從前真的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那又如何呢。
如今的他身中養心盅,莫說是不能恢複記憶,即便恢複了記憶,也是不能離開她的身邊的,若是執意要離開,隻會在片刻間吐血身亡。
他從前的一切,早已在被救的那一瞬間,盡數斬斷。
露娜受傷的眼神並未讓上官皓焱露出一絲的同情和不忍,這便是上官皓焱,即便你美貌如花,即便你楚楚可憐,倘若你不是顏傾城,他上官皓焱的心中都不會泛起一絲的漣漪。
“你若真心救我,我自然心存感激,可你若是存了別的心思,露娜,你還如何能理直氣壯的告訴我,你是真心的對我?”
眼前冷漠的上官皓焱讓露娜異常的陌生,不過一夜的時間,他為何會從那個彬彬有禮的白麵書生變成說話句句帶刺的冷麵閻羅,當初若不是養心盅,他如何還能活下來?
起碼在這整個南疆部落,並沒有醫術如此逆天的人存在,那個時候,除了養心盅能保住他的性命,再無他法。
可露娜沒有想到,上官皓焱的心竟會如此的堅定,他竟然真的相信了闖進來的那幾個人的話,並且,深信不疑,露娜一時心中憤恨,倒是一時沒忍住說道。
“你怎麼可以說我待你不是真心?當初若不是養心盅,你又豈能活到今日?你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可知道部落的長老和族長是多麼的排斥你?若不是我再三相勸,你早已拋屍在山野間了,又怎會坐在這裏指責我,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