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眼瞧著她,這個女人,沒有絲毫防備的躺在自己身邊,他聞著她的馨香,突然很想再來一次,可看天色,快要亮了,他終究是穩住了自己。

他穿好衣服,拿了自己的劍,打開門,外麵果然下了雨,春雨細如絲,他站在廊下,久久不願挪動步子,他發現,他其實很想留下來,不過終究覺得荒唐可笑,還是走了。

之後他離開太平城去臨安幫沛梁談一筆生意,在臨安待了挺長一段時間,白天還不特別明顯,一到了晚上,夜就顯得特別漫長,他總是想到她,想那晚,想她看他的眼神,想她細細的喘熄,想她咬緊嘴唇的模樣,想她的身體,想她情動時的呻|吟。

他在隱秘的渴望她,這渴望如此強烈,這渴望一日比一日強烈,甚至強烈到開始幹擾他正常的生活,像鞋子裏掉了一粒石子,不拿出來,怎麼走路都不舒服。

他回到太平城,簡直是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太平城。

他想要一個女人。▃思▃兔▃在▃線▃閱▃讀▃

倘若不是這個女人最後冒出了一句我愛你,他大約真的就是她的火夫了。

關於我愛你這件事,他聽別人說過,自己卻從未說過,然後說這句話的人,後來背叛了他。他就把這句話釘在了恥辱柱上。這是讓他如遭雷擊,甚至如臨大敵的三個字。他甚至都有點恨她了,她為什麼要說出來。

他落荒而逃,去了天闕城,欒頓和萱娘以為他來宗鄭辦事,順道去瞧他們,可後來他心神不定的樣子,還是叫他們瞧出了端倪。

他是挺心神不定的。他的氣消了之後,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她那麼熱烈的向他表達了她的愛意,可醒來之後發現他不見了,她會是什麼感受。

他丟下她,給了她這樣的難堪,她會不會很想殺了他。

萱娘套他的話,他後來就索性全說了,當然該忽略的也都忽略了,隻是簡單的兩三句,說有個女子怎樣怎樣。他還沒說完呢,萱娘就開始笑,說原來小衛也有怕的時候。

他被人戳中了隱秘心事,惱羞成怒,一氣之下,走了。

走了還不想回去,萱娘可能說得對,他大約是怕她,怕她將他扯到什麼他掌控不了的事情中去。

他從天闕城出來,又到扶搖山看師父和師母,師父師母留他在山上多待一些日子,可他卻又忍耐不住的想走。

師母笑說,他這次來跟變了個人似的,他沒聽懂,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變了,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變化。

師母說以前臉上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油鹽不進的,看著讓人生氣。現在臉上有點東西了,比之前生動。

他才意識到,他那麼防備她,其實沒有防住。

他才意識到,無論他承認不承認,從認識她開始,他的改變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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