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爭鳴、淩厲震撼、風聲獵獵、花葉飛揚,僅僅一把法力凝聚而成的劍,卻化作了萬劍,淩厲慎人。同樣的,僅僅一個背影,那纖瘦、單薄的背影卻給人如夢似幻、飄渺飛仙、清冷灑脫之意。
竺梨融於她的劍招和劍意之中,心神隨著她一舉一動也是上下起伏,甚至她有一種錯覺,她仿佛就是她。
似夢似真,竺梨竟不願醒來。
境外,馮爽盯著竺梨閉目不動,他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但是他拚命的堅持著一口氣,慢慢的挪著,身體與地上摩擦著那本來就殘破不堪的身體,讓他更加的心身痛苦,苦不堪言,他的眼都開始模糊不清,他努力的向前摸爬。
渾然不知,沉浸在劍法中的竺梨絲毫忘卻了外麵的危險,終於,他吊著一口氣磨蹭到了竺梨腳邊不遠處,他努力向前伸了伸手,隻差一寸就可以摸到竺梨的衣角,然而終是挺不住,他的手無力垂下,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竺梨,我不得不打斷你,你此時要是還不回歸現實,你和那位馮兄就要陰陽相隔了。”這時候貝殼察覺不對,從契約空間感知了外麵的情況後,與竺梨心靈溝通起來。
竺梨被他的話打斷,猛然一震,然後畫麵撕裂,她仿佛被人拖著拽著一般退了出來。
神識猛然歸體,再加上之前確實受了魔域攻擊的影響,一時間頭重腳輕,身體軟的可怕。
她看到腳下已經快斷了氣的馮爽,和那一地的血痕,她咬牙切齒的忍住手腳不靈便、頭暈眼花、渾身酸軟無力,掙紮踉蹌的俯身蹲下在馮爽身旁。
她觀他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和周身鮮血淋漓,然後伸手仔細的探了探了他的脈搏,簡直微乎極微,是將死之人的脈搏!
竺梨不敢怠慢,趕緊投喂丹藥,並拚著命的為他化解藥力,絲毫不顧忌自己也已經虧空一片的丹田。
時間如白駒過隙,竺梨就這樣保持著自己大量吞著回力丹,然後不要命的為他輸送著法力來化解她喂給他的一顆顆療傷藥,再同時溫養著他的經脈、丹田和心肺的一種拚命三郎,不救活就誓不罷休的氣勢。
一天一夜的持續,鐵打的身體都不可能再堅持下來,竺梨晃了晃,終是不堪重負昏死在了一旁,好在經她這一番的拚死拚活,馮爽已從鬼門關回來了,麵色紅潤、生機盎然。
竺梨雖然昏死過去,但是在她丹田內的那朵駐紮的搖曳紅花瓣突然光芒大盛,竟是被回力丹激起了血性,竺梨殘留在體內的藥力隨著這花瓣的指引,蕩漾在竺梨的周身經脈,溫潤調息著竺梨疲憊不堪,已經受損極大的身體。
二人就這樣保持著昏死狀態達到了三日三夜!
就在第四天,浮浮沉沉的奇怪盒子保持一如既往,而那昏死過去的二人卻不再保持原狀,馮爽的手抽動了幾下,然後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眸子,看著刺眼的烈日,和周圍記憶猶新的一切有些怔愣,自己還活著?
然後他嚐試起身,然而身體酸麻無力,他一個不穩碰到了竺梨,他一驚趕緊看來,才發現身邊躺著緊閉雙眼的竺梨。
她呼吸淺淺幾乎貼近耳朵也是弱不可聞,要不是馮爽趕緊把了把她脈搏還在有力的跳動,不然當真是嚇得他魂不守舍。
他驚異的摸了摸身體,不僅內腹、經脈,就連身上的傷痕也都好的不留一點疤痕,仿佛之前發生的事情隻是一場噩夢罷了。
回過神來,他有些不解,等他再次細致觀察周圍後,發現竺梨身體下掩著數瓶裝丹藥的空瓶子,在聯想起竺梨原本是好好的自己才是半腳步入鬼門關的人,霎時間明白了。
頓時他苦笑了起來,想他自己從小聰敏,一路也算是順風順雨、少年英豪、灑脫快意,然而自從自己遇見了她,明白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曾讓自己低迷一陣,然而並不僅如此,從今天開始至此以後,自己可就是栽在了她的手裏,這份人情估計這輩子也是償還不來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的模樣,盡管她此時人事不知,但是她渾身散發的驚人氣質和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氣息,無處不再晃著他的雙眸,竟就這樣看著她入了迷。
他一坐就是一天,可能是竺梨被他盯住的難受,竟緩緩動了動手腳,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眸子,黑如墨、濃重而又神秘直直穿透了馮爽正盯住她看得入迷的雙眸,驚得馮爽趕緊回避了她的視線,緊張的站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