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段(1 / 3)

能讓我在書堆之中笑出聲來,我不知是否我在信中說的事也同樣吸引了你,我隻是不厭其煩地寫信給你。在這樣的鴻雁往來之中,我覺得我們之間近了起來。

你每次寫信的口氣都很輕鬆,這讓我感到寬慰,原來我並不是你的災星。

在我談到前幾天和她分手的事時,你的來信第一次透露了你的心曲:“是啊,要撐過那樣的痛,一個人是做不來的,我真羨慕你的堅韌,不象我……別把眼光永遠停留在那裏,徒曾傷感,也許別處的風景更美。”

讀這封信時我慚愧之極,我那時狼狽的樣子讓我的臉燙了起來。在我讀到這封信時,還沒有想到陪我撐下來的其實就是你。無論是對你的好奇還是你我的信件,都讓我在失落之中找到了棲息之所。

你對我來說就是“另一處風景”,可卻是那樣的渺茫,似乎遠在天涯,我伸長手臂盡力去夠,可永遠也抓不到。在那仿佛迷霧森林般的景致中,隱藏了無盡的秘密,而我隻是個笨拙的冒險者,不忍讓自己的足跡破壞了這神秘的景致,這對於我來說是仙境。等我鼓足勇氣時,眼前的一切已經離我更遠了。也許這隻是我生命中出現的一片蜃景,美好、華麗、神秘卻不可及。

於是,我一直不問你什麼,我的生活中你已成了重要的部分,但我卻從未試過走進你的生活,我隻是配合著你,維持著我們這份柏拉圖式的友誼。

直到今天我對你的生活還是一無所知,但我堅信我了解你並不比你了解我少。

思緒又飄了回來,手中的煙還剩下短短的一截,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不停地咳了起來。其實如同你什麼都不向我透露一樣,我也不願把自己的一切全部告訴你,因此我們才會相隔這麼久卻沒有聯絡吧?

“今晚要的酒,你一定要陪我喝完……”我操著沙啞的聲音,跟著音樂唱了起來。這是首音調平緩的歌,但我隻跟唱了幾句就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了。心裏一陣難過,遂又苦笑了起來:這些事還有什麼好傷心的呢?清越的歌喉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去年送她的指環……”音樂仍在繼續,我不再跟唱,隻是瞪著無神的眼睛發愣。

高三的前半個學期在我們的通信中飛快地過去了,雖然我們的信件有時隻是短短的幾句,但這份單薄的緣仍把我們聯係在一起……

這個假期我已經無法回憶了,隻是聽姚江說我那時天天都往“清逸”跑,嘴上說:“因為一學期沒來了,所以來逛逛。”但那時姚江心裏明白,我是想見安寧。因為我總是問她:“你朋友沒來嗎?”這時姚江就會冷笑一聲:“我的朋友多了,你問哪一個?”然後我會被修理得很慘……

可聽到姚江給我講這些時,她已不再打我了,隻是不停地哭……

那天下午,我終於見到了安寧,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姚江!”店門外傳來了安寧的聲音。我拿著CD的手不由一顫,不知該不該出去,猶豫之中姚江已迎了出去。

“呦,買了一套音響啊?你不是已經有一套了嗎?”姚江問。

你沒有回答她的話,看到我你似乎有些詫異,隨即笑了笑道:“你在啊……”

我臉一熱,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你並沒等我說什麼,又道:“謝謝你幫了我那麼多,這套音響是我打工賺來的,送你。我要搬家到上海了,今天是來辭行的,本來準備托姚江把音響帶給你的,沒想到你在……”

聽到你要走的消息,我和姚江都愣住了。你仿佛也受不了離別,隻說了這幾句話就找借口說有事要忙,離開了“清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