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之後,林予對他的包容程度簡直到達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念書那會林予的脾氣是真的很臭。
不過他自己的脾氣也挺臭。
臭臭得香,反正總有一個人會先低頭。
林予低頭的方式通常就是發條微信給他:喝啥不?給你帶。
而他低頭的方式一般就是衝到他租住的地方,一通狂親,順便留宿一晚。
歲月就像是一塊磨砂片,將石頭的棱角一點一點地磨平了。
他們在日複一日中不斷改變,不斷成長,變成了最最契合的那一對。
“別人怎麼說我管不過來,但要是遇上事了,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林予握了握他的手指,“其實我大致能理解一點你那個野種弟弟的心情。”
“因為嫉妒,他太嫉妒你了。”林予掰著手指,“第一,他沒有一個驕傲的身份,而你有。第二,你爸把你留在公司,把他送到國外,是個人都知道什麼意思了,公司沒他的份。第三,你又高又帥。”
盛照臨撲哧一笑,“嗯,繼續分析,我就愛聽這種大實話。”
“如果說一個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的陪伴,那他一定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並且不會信任自己的父親,你想想,要是你爸把你安排到別人家裏,到二十多歲了,再接回去,你會相信他嗎?那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哪怕他再怎麼有錢,童年時期缺失的那些愛,是永遠也沒辦法彌補的。因為他的靈魂已經被塑造成型了,很難改變。”
“如果一個人整天都在想著如何讓另外一個人過得不好,那他一定不會開心的。”林予說。
怎麼可能會開心。
這句話盛照臨深有體會。
“還有,像他這種狂妄自大性格扭曲的人,在生意場上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盛照臨很少聽林予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但又覺得很有道理,“你怎麼還研究人心理了啊?”
“我研究的不是他的,是你的。”
林予當初得知盛照臨患了雙相障礙之後,看了不少關於心理學方麵的書籍,簡直都是半個心理醫生了,目的就是為了在盛照臨覺得難受時,從另外一個角度幫他分析分析,排解他的抑鬱情緒。
“其實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可以通過他的說話方式和行為感覺出來,開心不開心的,都寫在臉上了,你最近就挺開心。”林予說。
盛照臨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那你會不會覺得有一點點失望?”
林予扭頭看他,“什麼失望?”
“肖言說的那句啊,什麼‘婚禮’什麼的。”盛照臨連那句話裏的拚音都不想回憶。
實在是太羞恥太要人命了!
“不會啊,”林予低頭笑了一聲,“其實我還挺高興的。”
“你腦子有病?”盛照臨扁了扁嘴。
“嘖,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麼,‘當初有多愛,分開時就會有多恨’,真正相愛過的人,到最後往往連朋友都沒的做。”
“那你當初還說要跟我做朋友的。”
“那不是場麵話麼,”林予坦言道,“其實我巴不得你滾遠遠的別讓我看見你談對象,我心髒受不了那個刺激。”
盛照臨笑得肩膀都抖了,“你這人怎麼這樣,真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