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衝她一笑。
周翎眉眼都彎了起來。
安恬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
“回來了?”
“嗯。”
“事情辦完了?”
“嗯。”
安恬把自己的臉伸到她跟前,語氣活潑:“我的新造型,怎麼樣?”
“誰讓你染這個顏色的?”
“奶奶讓我像個22歲的女孩子一樣生活嘛。”
安恬也抱起雙腿,“我看了看四周的同齡人,很多都染了頭發,特別靚,我心裏一癢,覺得老是黑色的頭發會不會太沉悶,就去了理發店,理發師說我染亞麻色好看,我就染啦。”
周翎麵無表情:“還湊合吧。”
“……”安恬一副頗受打擊的樣子。
看她這樣,周翎便軟了口氣:“其實很好看,是我夢中的你的樣子。”
她說的是實話。
現在想想,那個夢境的寓意也許是——她曾差點跌入深淵,但幸而有安恬伸出手,把她一點一點拉了回來。
“既然你回來了……”
周翎低頭從自己包裏取出一個東西:“這個給你。”
安恬看到她掌心臥著一枚翡翠玉簪。
簪頭鏤空,嵌了龍鳳呈祥,金子做的花紋。
翡翠的冰種,和奶奶送給她的玉鐲材質差不多。
她聽見她說:“你投我以桃梳,我自當報之以簪玉。”
桃梳和玉簪,都是古時的定情信物。
安恬輕喃:“你……這玉簪,你一直帶在身上?”
“因為不知何時會見到你,所以就要時時刻刻地打扮好自己,禮物也要隨時帶在身上啊。”
周翎對她展顏。
安恬心中一動,正要拿,周翎卻舉高了它,不讓她拿到:“拿之前可要想清楚了。”
周翎含笑:“擁有這枚玉簪的人,是要成為我的妻子的。”
她望著遠處隨著山巒緩緩浮動的雲霧,“我周某人短短數月,曆經變故,已經黑化得連從前的朋友都不敢認我。”
“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想要重回裝聾作啞的過去,隻想找一位秀色可餐的小娘子取來做妻,從此一心愛她,待她,寵她,安安生生地過我們小兩口的生活。”
她轉頭,看她:“你願意嗎?”
安恬靜靜地聽完她說的這些話。
她心頭湧起如海般翻湧的悸動。
周翎在求婚。
她的老師,向她求婚了。
她眼底的水汽徐徐升騰著。
“你……”她開口:“這是哪裏的台詞你借來用的?”
“這是我自己想的……”
周翎雖然有片刻的鬱悶,但緊接著又問了她一遍:“你願意嗎?”
安恬低頭笑了笑,聲音有些啞:“願意。”
她也重複了遍:“當然願意,這也是我夢中才能見到的情景。”
兩人再次相視一笑。
周翎拿著玉簪,親手為她挽發。
她麵對著她,在為她挽發時,兩個人的額頭不自覺碰到一起。
“挽好了。”
周翎放下胳膊,雙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安恬的雙肩上。
她們的額頭依舊緊緊相貼著。
安恬抬眸看她。
周翎的視線,也專注而溫柔地聚焦在她的臉上。
安恬向她湊近了些,含住了她的唇瓣。
周翎的眼尾輕輕上挑,緩緩閉上眼睛。
安恬心想:從此,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周翎心道:必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們的身形幾乎融為一體。
山林之間的白霧,漸漸將她們的行跡隱去。
(正文完)
39.番外
十一月, 立冬。
冬季由此開始。
周翎結了本周的課後便開車離開a市。
到妙雲山山腳時已是晚上七點半。
她停好車,從車上下來。
溫度開始變低了,鼻腔裏嗅進來的空氣有些幹燥。
她攏了攏大衣,取出副駕上的一捧花和一個紙袋,把車門關上。
在山腳等了會, 就有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周小姐, 今天來得挺早啊。”
周翎含笑:“沒有,就比平常早了十幾分鍾而已。”
她說:“麻煩你這麼晚還跑出來。”
“哪裏,周小姐客氣了。”
年輕人是負責妙雲山纜車調度的工作人員。
他啟動纜車的時候,看了周翎一眼。
雖說已經見過她多次,大多數也是在晚上見麵,但每次看 到她還是會被她的長相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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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翎的紅發更長了些, 先前長度隻在肩下一兩寸,現在已經垂到了大衣中間紐扣的位置。
黯淡的視線無法照出她瑩潤的臉色, 但依舊勾勒出她精致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