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旁人都羨慕她們這樣的感情。

從來不吵架,從來不紅臉,像是一對老夫老妻。

好不好,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嚴子晴的心太涼,她捂不化。

十年了,顧朵朵做不到一言不發的離開。

她給了嚴子晴許多的暗示,嚴子晴沒有出口挽留。

顧朵朵拖著行李,走幾步回一次頭。

她愛的卑微,哪怕離開的時候。還想著嚴子晴會驚慌失措的追出來,她們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她搖頭。

或許,從來沒有好過。

哪怕她想離開嚴子晴,卻不知道要去哪裏。

她帶著行李走走停停,跋山涉水。

一次,她拍攝的照片在微博上瘋傳。

她才找到喜歡的東西,漂泊了三年。

回來的時候,那個破壞了嚴子晴所有計劃的初又南領著最佳女配角的獎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有情人終成眷屬,羨煞旁人。

而她的感情呼嘯而過,沒有半點餘溫殘存。

顧朵朵以為自己不會回去,可三年的時光可以讓人看淡許多東西。

初又南用實力證明她和段蕭是最為登對的一對,拿滿幾個獎項隱退了好幾年。

那年,顧朵朵和一群誌願者回到A市開展捐款活動。

她坐在太陽傘下麵,聽著一群小姑娘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盛夏本就炎熱,顧朵朵用帽子蓋住了臉。

昏昏沉沉之間,聽到那溫柔的嗓音。

“是在這裏寫名字嗎?”

“對的,哇塞太感謝你了,你的捐款對山區的小朋友有很大的幫助,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你的電話號碼?”

在顧朵朵沒有看到的時刻,嚴子晴握著筆的手微微發抖,喉嚨幹澀的厲害,她們的距離近在咫尺。

隻是誰也沒有開口說出一聲問候,背道而馳。

嚴子晴留下了那串顧朵朵滾瓜亂熟的數字,每天過的心驚膽戰,她想等那一句話。

“我回來了……”

那一年她三十五歲,陽光刺辣辣的照在她的臉上,仿佛倒退了十年。

嚴子晴沒主動追過誰,她小心翼翼的跟隨著顧朵朵的腳步。

她跋山涉水,她千山萬水。

嚴子晴也拖著行李箱,跟著她的腳步,去看從未好好欣賞過的風景。

原本計劃一個星期的活動,因為在嚴子晴的捐款一天就結束了。

顧朵朵把太陽帽、誌願者服裝收拾好。疊得整整齊齊,跟著隊友一起進了段氏集團。

段蕭坐東,請她們吃飯,並捐贈一棟樓。

顧朵朵喝的酩酊大醉,恍惚之間她看到嚴子晴擔心的側臉,嗬笑著揮手要把幻覺清掃。

越想逃避的人,此刻是越清晰。

她親吻、擁抱。

夢裏的人也會隨著她的動作配合,她們癡纏著。

她想,夢裏什麼都有……

一夜大醉後,醒來頭痛欲裂。

她歎了一口氣,掙紮著想要起來。

轉身卻對上了一張睡顏,那是夢境裏許久未見的麵容。

四目交接,嚴子晴聲音帶著縱欲後的沙啞。

“好久不見。”

顧朵朵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撈起昨夜扔在地板上的衣服,低頭一嗅臉色更僵了。

真臭啊,昨兒該有多重口味。

嚴子晴的樣子並不見得比她,靠在床頭一言不發。

顧朵朵在衣櫃翻了許久,隻能頹敗的坐在床上,捂著臉回憶到底是誰主動的。

好像是她先親過來的。

好像是她主動脫衣服的。

好像是她先說:“朵朵,我好想你。”

顧朵朵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怎麼樣?”

嚴子晴脖子上全是她發狠咬出來的痕跡,“沒事。”

顧朵朵哦了一聲,兩條腿不停的晃悠。

半響,兩人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顧朵朵隻好說:“有換的衣服嗎?”

嚴子晴還是一句沒有,顧朵朵感覺自己被設計了,可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她按了按有些痛的眉心,把衣服抱起來打電話給酒店客服,換了一身客服買過來的衣服。

折騰下來便是晚上了,她在浴室換好衣服。

嚴子晴守在大門口,怕她跑了。

可等顧朵朵站在她麵前的時候,所有的話又堵在了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