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羨慕起小區裏喝醉了打鬧的青年男女,羨慕她們這麼晚了還有朋友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羨慕她們總是能那麼開心自由。羨慕她們臉上自己所想象的那種沒心沒肺的笑容,她羨慕??????太多的太多,在此刻雲朵兒的眼裏都是一種奢侈,她在這邊這麼久,可以說是沒有一個朋友,哦,對了,她想起了那個公司送她下樓的“幽靈女”小雅,她是自己的朋友嗎?還是像她那樣的女孩在那個時候看見那麼狼狽的自己,也生出了同情?
嗬嗬!雲朵兒想到這裏,心裏冷笑了一聲,管它呢,是同情是怎樣都好,隻要不是嘲笑就是莫大的一種幸運,此時消極無比的雲朵兒用這樣的方式去看待了問題。
額,小雅她不算,自己隻是被她同情罷了。雲朵兒將自己可以想起來的小雅給否定了,那麼蘇芳算嗎?雲朵兒在心裏想著。
蘇芳算的,這樣的朋友是真誠的,是值得信賴的,對自己也關愛有加,隻是自己傷害了她,輕易的將這份友情給粉碎了。想到這裏雲朵兒眼光更加暗淡了,她痛恨現在的自己,比痛恨那些“算計”她的小人還要多。
對於那些“算計”自己的小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輕信,不是自己懵懂,別人又怎會“算計”她,弱者永遠隻有被看不起,而且不值得同情,雲朵兒在心裏這樣的想著。
對於趙子恒,如果自己不動心也不會有今朝這些煩惱,就算動心,小心翼翼的掩飾起來也沒什麼,可偏偏可恨的自己卻學不會掩飾,到最後傷了朋友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就這樣,雲朵兒在無盡的痛恨於內疚中熬到了黎明,透過窗她看見了外麵的夜色已經褪去,呈現在眼前的是那日出前的第一縷光明。
這個在夜色與日出前的過渡時間裏,雲朵兒想透過這個過渡的時間,去看清自己,她從來沒有這麼深層次的去“反省”過自己。其實這不是反省,這分明就是在無止境的否定自己,否定自己一切的一切?????這樣的雲朵兒有幾分彷徨,彷徨中帶著幾分迷茫,迷茫中夾著幾許落寞,落寞中掩埋著一絲苦楚,苦楚裏倒映著一份孤苦的無助。這樣子的她是痛苦的也是無奈的,她不想擁有這些,可這些卻是她這個異鄉的孤獨者所不能拒絕的。這或許就是像她這樣的北漂一族所麵對的-----現實。
這個“現實”讓她們這些身處異地,無依無靠,又沒有任何的經濟以及精神支柱的人在這樣的一個城市最真實的感受。
情緒如此不好的雲朵兒,看著窗外的黎明已過,那層朦朧已經褪去,褪去朦朧的天色已漸漸複明,這樣一來就意味著離自己麵臨問題的時刻越來越近。
徹夜未眠的她在想著,接下來蘇芳回到這個“家”中,自己以怎樣的方式向她告別,告別之後自己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