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我這才追了出來,可惜讓他跑了。”
“不是就好……”穀應蘭撫了撫胸口,長舒了一口氣,“不然,我可真是不敢一個人去二師兄那裏了。”
“不管怎麼說,你一個人小心些總是好的。”
“雲少俠也要小心呀。”少女誠懇地說。
雲寄桑微微一笑,轉身離開。穀應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幽幽歎了口氣,徑自向令狐天工的住處走去。
風聲如吼,寒鴉泣號,大風搖動道路兩旁高大的槐樹,交錯的樹影在月光下如同一張黑色的大網,無聲地向她撒下。少女不由抱起胸口,加快了腳步。
當她望到令狐天工窗口的燭光時,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上前叩響房門。
“誰?”屋內傳來低沉的聲音。
“是我,二師兄。”
“你來做什麼?”令狐天工似乎略顯不快。
“我來……來問問你,我的傀儡修好了沒有。”穀應蘭訥訥地道。
“還沒有。”
“那……我能看看修成什麼樣了麼?”
“天色已晚,明日再看吧。”令狐天工冷冷地道。
微一猶豫,穀應蘭又低聲說:“我有件事想和二師兄說,是關於曹師弟的……”
屋內靜了片刻,房門開了,令狐天工身著便服,舉著燭台出現在門口。燭光下,他的臉龐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什麼事?”
“二師兄,我們進去說好麼?”穀應蘭乞求道。
“不行,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令狐天工冷硬地回答。穀應蘭黯然低下頭去。
“到底什麼事?”令狐天工催促道。
穀應蘭咬牙道:“曹師弟最近的身體好像很不好,我有好幾次都看到他在偷偷服藥。”
“哦?他服的是什麼藥?”令狐天工急問。
穀應蘭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藥是裝在小紙包裏麵的。曹師弟有時會突然發病,雙手抖個不停,這時他就急忙服下一劑,這樣才會好一些。”
“雙手抖個不停?”令狐天工重複了一句,突然身子一振,“他的藥是哪裏來的?”見穀應蘭仍是搖頭,他忍不住追問,“那他最近和誰來往多些?”
穀應蘭猶豫了一下,答道:“來往更多的話……應該是五師兄了。他也時常拿些東西給曹師弟,不過有沒有藥就不清楚了。”
“五師弟……咯咯……想不到啊……五師弟……好一個五師弟……咯咯咯……”令狐天工低聲笑著,手中的蠟燭一陣顫唞,地上的影子也在燭光下不斷扭曲著。突然,他一把抓住了穀應蘭的手腕。
“二師兄,你……”
“你繼續盯著曹辨,無論他去哪裏,做什麼,吃什麼東西,和誰在一起,一切的一切,全都要記在心裏,及時通知我,明白麼!”
“二師兄,你……你抓痛我了……”穀應蘭掙紮道。
令狐天工稍稍鬆了鬆勁,卻沒有放手,溫言道:“小師妹,這件事很重要,關係到我傀儡門的生死存亡,你盯著曹師弟,也是在保護他啊,你不想他和四師弟一樣吧……”
“四師兄?他不是……真的有人要害曹師兄?”穀應蘭慌亂地道。
令狐天工抬起頭,深深望著她的雙眼:“相信我,這樣做絕對是為了曹師弟好。為了曹師弟好,就是為了師父好,為了師父好,就是為了我傀儡門好,而歸根結底,便是為了你和我好。小師妹,你明白麼?”穀應蘭茫然點頭。
“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說著,令狐天工將她緩緩攬在了懷裏。不知為什麼,穀應蘭覺得他的懷抱格外冰冷。這並不是她一直眷戀的那個懷抱,二師兄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身體,為什麼和那些傀儡一樣,冰冷而僵硬。